脚下略感松动,原来踏中了机栝,他只道是陷阱,情急无奈只得飞纵,岂料一张巨网漫天罩下!
随着一阵狞笑,猪八戒从屋里走了出来,得意地瞧一眼巨网中的东方昊,道:“七姑,东方公子驾到。”
“是么,贵客临门,有失远迎。”
说着走出一个高高大大的女人。
此人丑陋得令人生厌,除了脸上的脂粉和唇膏以外,旁的一概与女人不沾边。
这肮脏的女人居然向东方昊抛了个媚眼,嗲声嗲气道:“好招人疼的俊俏少年,只不知道是否童子身。”
猪八戒忙道:“七姑,要不给他脱了裤子瞧瞧。”
“罢了,英雄落难岂可辱慢。”
东方昊心中怒极,却不行于色,微哂道:“阁下可是哪家的老鸨,没想到这义舍居然是暗门子,在下可瞧走眼了。”
暗门子是指下等妓院。
“哼哼,你也别卖乖,杀了你,老娘是万万舍不得的,但要你担此重任,也只好试你一试。”
七姑口气忽然转冷,续道:“此事办妥了没的说,倘要耍滑头,谅你难逃老娘这张网!”
忽听房檐上有人哈哈大笑,笑声未止,人已飘然落地,却是鹤发童颜的浮白老人。
“不错,倘要耍滑头,谅你难逃老爹这双肉掌!”
猪八戒不识高低,先行抢上,左劈右刺,一双短刀舞得眼花缭乱。
浮白老人眉头微蹙,觑准了空门,一脚将他踢飞两丈,继而用衣袖拂去鞋面上尘土,仿佛刚才一脚玷污了他鞋子似的。
那高大女人七姑忸怩着道了个万福,道:“浮白老人一世英名,却何苦欺负我妇道人家呢?”
浮白老人恶心地掩住口鼻,顿了顿才道:“快收起你的破网!”
七姑使了个眼色,猪八戒忙扯开丝网,远远躲着浮白老人,显见心有余悸。
“其实呢,老身并无伤他之意,只是试试他的身手如何,你说是不是,东方公子?”
浮白老人冷哼一声,复对东方昊道:“小朋友,你可迷途知返了么?”
浮白老人不明那女人路数,不愿多露端倪,故仍称东方昊为小朋友。
东方昊知他心意,遂道:“浮白老人援手之德,容当后报。不过此事未了,在下自不能知难而退。”
浮白老人满脸不悦,一提气跃上屋脊,飞身去了。
那女人情知浮白老人不会远去,早收敛了嚣张气焰,道:“老身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说罢道个万福。
东方昊不欲多缠,遂冷冷道:“东方东风现在何处,怎生救他?”
猪八戒见浮白老人去了,胆子也大起来了,抢道:“如在下所料不错,便是关在遮月山庄的飞云崖上。”
说着在地上画了一张图,指给东方昊看,续道:“先前在下有两个计策,一文一武。现在看起来,阁下一人足以缠住阎罗老祖的左右使者,由七姑和在下对付山上的云遮月母女,谅也不至于阴沟翻船……”
东方昊心道救东方东风本非情愿,只是迫于无奈,岂能因此多结仇怨,伤及无辜。遂打断话头,道:“先说文的。”
“这文的嘛……”
他虽无胡须,却做了一个抚须的样子,得意道:“今天把守谷口的是怒面罗汉,此人有一个癖好,就是嗜棋如命,在下便投其所好,将他引开,阁下便轻轻巧巧过了第一关,余下的事便由阁下料理。倘不顺手,还有一计。”
说着掏出一个信封,续道:“这信封里有一条妙计,不过若非到了性命攸关时,千万不要擅启,你答应么?”
东方昊点点头,道:“就这样吧。”
“阁下须发个毒誓,否则在下焉能相信?”
东方昊满脸都是鄙夷之色,怒道:“哼,本公子杀也将你杀了,你却没来由地胡缠。”
言罢出手如电,早将信封抢了过去,头也不回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