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孤山圣女俏面一懍,冷冷道:“罢了!孤山派的脸可要你给丢尽了,退下!”
言罢,孤山圣女已经逼了过来。
这时,白兰等众姐妹都猜透了绿竹的小伎俩。
西洋镜被拆穿,绿竹不得已扯住了师父玉臂,双目含娇,如女儿依偎着母亲一般,甚是乖觉,道:“这位公子方才放过绿竹一命,若非如此,绿竹早见不着师父了,徒儿恳求师父放他一条生路。”
孤山圣女性情极是冷傲,四个徒儿之中,白兰与她最是相近。而绿竹则善解人意,泼辣伶俐。说来奇怪,孤山圣女不喜白兰,反而最宠绿竹。是以四个徒儿当中,唯有绿竹敢在师父面前撒娇作态。
绿竹知道师父从来都是刚愎自用,绝无收回成命的先例。岂料孤山圣女此次却凤目一转,道:“唔,师傅瞧他也非市井之徒,不过嘛,咱们孤山派的规矩却不能废除。师父到有个万全之策,既饶了他,又不坏本门规矩。绿竹,就不知你肯是不肯?”
绿竹做梦也没想到师父居然吐出了活口,大喜之余也不及细想,忙颔首道:“师父但有所命,绿竹无不依从。”
孤山圣女道:“难怪世人皆叹养女赔钱,果然此言不虚。这女孩儿一经长大,一心只求个好情郎,父母尚且不放在心上,更何况是师父。”
绿竹俏面一红,急道:“师父,你……”
孤山圣女道:“不错,我要你嫁给他, 你肯是不肯?”
绿竹怎么也想不到,师父用单刀直入的方式来摆明这样的问题。此刻大是踌躇,默不作答。
孤山圣女道:“那么,你是要师父杀了他?”
绿竹急道:“不、不!”言罢有把头埋在胸前。
绿竹平时泼辣惯了的,此刻也禁不住露出羞涩的女儿之态。
孤山圣女道:“那么你是同意了?”
复又对东方昊道:“臭小子,你还不快谢我这月老。”
岂料东方昊却道:“姐姐美意恕在下无颜接受。”
闻听此言,那白兰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看东方昊,又看看绿竹。
绿竹依旧低着头,谁也不敢看,大有羞愧懊恼之色。
而孤山圣女脸上倏然罩上一层严霜,冷森森道:“如此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成全你!”
说罢身形一拧,玉袖轻挥。
东方昊蓄力待发,不料左腿已然一麻,低头细察,却是一枚细如发丝的飞针。
那针长不逾寸,颜色也如发丝,遍体呈黑褐色。
也是东方昊输在临敌经验欠缺上,他若知道孤山圣女的冰蚕飞虻独步天下的话,也未必会一招未发便被击中。
孤山圣女冷然一笑:“小子,这冰蚕之毒每隔一天便发作一次,而且发作的周期会越来越短。蚕毒发作起来便受彻骨之寒,纵令坐在火炉之上,也无济于事。而且唯有西湖孤山才有解药。现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愿意做我的乘龙快婿呢,还是甘受冰蚕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