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事,怎么说也有天诚一半责任,全怪到我头上干嘛?
九木摆出笑脸,生硬的拉扯他的衣衫:“司良仙君,我真不知道那有入内燕,我真的不是知情不报。”
“这事你去阎罗殿说吧。”司良转身将九木扔在昭阳殿孤身离开。
许自流见外头已无人说话,才故作深沉的轻咳两声,缓缓由屏风探出身。
在卷轴上奋笔疾书后,扔给九木“按手印吧。”
九木无奈的咬破手指,又是死死按下手印。
哎,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许自流,入内燕不是已经元神俱灭?”九木折好卷轴,想到牌匾上燕子舍三字,算是后知后觉。
“若是知道我就不会在这查了。一目五能在短时间内为入内燕找到这么多宿主,费力隐瞒,那定是拜入他门下,助他降生的。”
他的视线落在方才砸在九木身上的文书,俯身捡起。发黄的纸张写满了入内燕的腥风血雨,而这,只是凤毛麟角。
阶下小仙跟前成堆的文书要么是直接记载入内燕生平的,要么是与这妖物有关的记录。细细数来,他可算得上是霍乱四国臭名昭著的妖孽了。
可,一目五虽不算能入的了诸神视线的鬼道,几百少年活体供奉入内燕这事,身处绛州的神明,真的不知道吗?
还是说。。。
九木伸手在他跟前晃了下,厚脸皮的问道:“所以我这单是成还是没成?”
许自流翻了个白眼,“你还想着这单生意?你不如少毁几个仙观就万事大吉!你说你这杂神,无所事事也就罢了,还要拖上个不务正业!”
嘭,他踮脚拿卷轴敲在九木头上,“回头是岸!回头是岸!”
“啊,知道了知道了。”许自流果然是个臭老头,道理一套一套的,到了吵架的时候又畏畏缩缩,白瞎了这副少年样!
“没事了吧?没事我走了。”九木匆忙转身,擦擦手上血迹。
“杂神!你在绛州有没有见过那位大人,或者,见过什么奇怪的人。”
九木迟疑的顿住脚步,有些吃惊于脑海里最先闪过的竟然是他。
她回头淡然说道“什么大人,我没见过。”说罢跟着等待许久的白荣回归凡间。
回到绛州时已是深夜,九木估计徐仁卿已经睡了。
可当二人踏入胡同时才发现“绛州药铺”四字下的古朴大门是敞开的,再往下,便是那个人正坐在椅子上卷着书看。
他没点灯,而是尽力将身子倾进月光里,满头秀发于温和白光下透着银光。
听见声响,徐仁卿一抬头,瞳孔放大,慌乱起身中丢了书冲到阶下。
他扶住九木的肩膀,目光激动掺着温润,有些颤抖说道“我还以为阿九不回来了。”
九木晃神间陷入那人的浅棕色眸子里,突然感到一丝微妙的悸动。
面前这副略带憔悴面孔,正是自己脑海里闪过的。
她苦笑道:“出去办了些事,没来得及告诉你,饿了,仁卿这儿可有宵夜?”
“那自然是有的。”他死死拽着九木袖口将人引进门,好生安置入座提了竹匣。
“阿九走了三日,我每天都会备些点心,心里想着哪日你回来,定是饿着肚子的。”
修长的手轻轻捏住盘子,递到九木面前,又放到四空面前,笑吟吟的看着他们二人。
九木拿起点心,想起一目五死前的那番故意说来的话,抬头看了眼面前的男人。
继而一口咬下去,缓缓说道:“仁卿有心了。”
无论别人说些什么,是好是坏,九木平心而论,在徐仁卿身边总是异常舒适。
即便早已多番生疑,刀也曾架到他脖颈上。
可他就像月光,天界神明如同烈日太明亮,人间妖魔又似深渊暗不见底。
他偏是正好的,不是异常刺眼,温润的恰如其分。
这不值得奇怪?
“阿九盯着仁卿看,可是因为多日不见?”徐仁卿缓缓凑近九木,擦掉她下巴上的残渣,媚笑着说道:“不如,让孩子跟你换个房间,今日就看个痛快?”
四空正捧着糕点沉浸在见到白荣前辈的欣喜里,听了这话竟然“嗯”了一声替九木答应不说,还猛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