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你飞慢点!”
两道飞剑之上,各是白衣飘飘。
一柄是青色,剑上挂着红色的剑穗,点缀着墨绿色的两颗豆大玉珠。
剑上站着一位白衣男子,光是远远看去,就觉得不止是器宇轩昂。
剑眉星目,温润尔雅,却在右边眼角有着一滴小小的泪痣。
师父从小在教自己修行的时候就想尽办法把他打哭,下手特重,特别疼。
师父说,不会哭的人会很累很累。
师父说,你得会哭呀。
他问师父,会哭就不会难过,不会疼了吗?
师父背对着他,说了他没明白的话。
北辰好像怎么也不会哭,装哭也试过,就是没有眼泪。
北辰不明白师父为什么会觉得不会哭是一件让人很累的事,好在他也不会多想。
另一柄闪烁着白色剑辉的飞剑早将那柄青色的飞剑甩了老远。剑上侧身坐着一个穿着白色深衣的姑娘。
两人右肩都有着蓝色的星纹。
各不相同。
她双手撑着脸,脸上露着苦兮兮的表情,皱着鼻子。
真是的,好不容易出来了,就是几条小小妖兽,还要师兄出来看着我。
师兄不会让我去俗世里疯玩的,他肯定又会说俗世烟火之气会影响修行。
世俗里多好啊,那么多好吃的好玩的。
苍梧太无聊了,老家伙们就算了,那些师兄师姐也都没意思的很,成天就知道修行,都没人愿意陪她玩。
又甩不掉师兄。
好气。
她看见前面的大雕眼睛亮了一下,一指向前,身下的飞剑就加速飞向大雕。
那只大雕被吓了一跳,棕色的瞳孔里满是不明所以,怎么旁边突然就有了这么一个玩意儿?
还把手放在了它尊贵的头上!
大雕扑腾着翅膀,却怎么也飞不走,也不敢咬飞剑上的女子,只得任凭那只纤细的手在摸着它的脑袋。
好像还挺舒服的。
这么一想,大雕就更憋屈了。
那白色深衣的女子一手摸着大雕的头,另一手挽起落下的青丝,顺至耳后。
不见风有吹她。
在她之后看着的白衣男子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似春风和煦。
白榆。
他的师妹。
他北辰的师妹。
她笑他就笑的师妹,她哭他就为她擦眼泪的师妹。
要是我会哭就好了。
可以陪着师妹一起哭。
师妹要是不会哭也就好了,怎么才能让师妹永远都不哭呢?
师妹太贪玩了。
我得努力修行,把师妹的补上,我要变得比师父还要厉害,仙路之上,护着师父,师妹。
山水在他们的脚下掠去,像是在打开的一幅画。
画中是两颗星辰落在人间的山水里。
北辰。
白榆。
浩浩星海,灼灼银辉,北辰的光只照向白榆。
白榆自己从星海里落了下去,它要去人间。
北辰也便落了下去,它要去找白榆。
人间便有了两颗星辰。
……
日落之后,便有着江水带来清晰的凉意,混杂着血腥味,是不是会让人在心头也能感受到凛冬的冻伤。
杨子焕身边站着累的直不起身的吕三幺与老黄,他俩身上都有几处刀伤。
老黄的右腿上插着断了的枪头,这极大地影响了他的灵活。
这个胖子,也不知道依靠着不可思议的灵活杀死了多少人。
杨子焕与老黄的见面没有什么特别。
就是杨子焕看见了杀向他身边的老黄,老黄也看见了他。
杨子焕对着老黄笑了一下,脸上有着血迹,眼睛眯了起来,看得出来很开心。
老黄也咧着嘴,莫名轻快的笑声倒是吓到了敌军。
他们好像都想说点什么,却都不知道说什么。
便痛痛快快地杀人罢。
便替对方守住身后的刀剑罢。
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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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幺身上没有什么要处受伤,那几处刀伤不怎么严重,就是累,太累了,他连眉毛都感觉挑不动了。
李佑言倒是还好些,也不知道这家伙哪来这么多力气。李佑言挑着他醒目的眉毛,撅折了的长矛被他扔在地上。拿着一把夺过的敌人的红缨长枪,站在杨子焕的身前。
许小易一柄刀横在身前,指向哪边,哪边的人就会稍微退一点。他并没有感到怎样累,满是缺口的刀砍死了太多人,他不敢太用力,会把人砍成两半。好在很快把握了力度,刚好可以砍死人。
就是再也没有砍过谁的脖子。
他现在也不害怕。
也没有杀了那么多人的罪恶感。
许小易只是在想着不能死,身边这几个人也不能死。
就是人太多了,许小易砍不完。
好在对方都被杀怕了,只是围住了他们,也没谁敢向前了。
杨子焕剑尖朝下,住着地面,他身上有多处伤口,血流的有点多,脸色变得惨白。只有染着血的眼睛发着赤红。因为敌军都在想着怎么拿下他的脑袋,攻击几乎全向着他来。
六品武夫,也是凡俗。
杨子焕经过这一番厮杀大概明白许小易也许是个刚入门的仙人,不会那些另人咋舌的神通手段,只会依靠着惊人的速度与力量砍人。
只是那惊世骇俗的一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此刻陷入了僵局,他们这里的防线破了,冲上岸的敌军将他们几人全部围住,己方的士兵却所剩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