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嘴角挂起微笑道：“然后呢？”
似乎为了验证他的决心，北凉骑军由走变慢跑，整齐地马蹄声落在地上，地面都在轻微震动，两万支骑枪斜指向前，锋锐的枪尖闪烁着摄人的寒光。
理查德盯着李凌的眼睛，似乎想要从这个年轻人的眼睛里看到恐惧。
可他什么也没有看到，李凌平静得可怕，仿佛在他心里根本没有恐惧这个词一样。
而此时，慢跑起来的北凉铁骑距离他们只有几百米了。
对于不熟悉骑兵的人来说，几百米可能很长，可对于一样依靠骑兵起家的查理王国而言，理查德深知骑兵一旦冲锋起来，几百米的距离不过是几十秒的事情。
理查德不说话了，李凌也不说话，没得到其他命令的北凉骑军继续向前。
眼看着离两人越来越近，北凉军终于达到了冲锋的速度，所有北凉骑兵平举骑枪，原本沉默的军队爆发出震天动地的呐喊，整片天地再也听不见其他任何声音。
大地在颤抖，在这股声势的震动下，查理王国六万大军脚下的战马不安地嘶鸣，但没有得到领命他们也不好妄动，他们的王还在两军中间。
理查德脑门上满是汗水，眼看就要来不及，他终于喊道：“我同意！”
此时的李凌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但他通过理查德的嘴型和表情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嘴角微笑着举起右手。
旗手放下令旗，两万北凉骑军开始减速，但是他们距离真的太近了，理查德不知道已经全速冲锋起来的北凉骑军是否能停的下来，如果停不下来，他们肯定会死，亦或者前面的能停下来，后面的没及时接到指令撞上前面，他们依旧会死。
他想逃跑，但是身为查理王国的王，他的荣誉感不容许他逃跑，而且现在逃跑也不一定来得及，所以他决定强撑着，哪怕是死，也是有尊严的死，他已经三十多四十岁了，如果连一个看起来连二十都没有的年轻人都不如，那他觉得自己也不用跟对方打了。
最终，两万北凉骑军在离他们数米之外堪堪停住，如果再晚一秒，他们可能就要被那两米长的骑枪串起来了。
查理王理查德满脸都是汗，连见惯了沙场的老兵张巡也是满手汗水，唯有李凌和后面的大凉军旗纹丝不动。
理查德死死地盯着李凌的眼睛道：“你真是个疯子！你的军队也都是疯子！竟然敢对自己的主将冲锋。”
李凌道：“当然，因为是我下的命令，在我下其他命令至少，他们的眼里不会有主将与敌将之分，所有挡在面前的障碍，都会被踩在北凉军的铁蹄之下！”
理查德道：“我同意退兵，但我得说清楚，并不是因为我怕跟你打，不然我也不会站在这里跟你说话了，因为我本来就不想跟你们打，这不仅对我没好处，反而有利于我的政敌，只是你攻打冷撒城，我身为教皇册封的王不得不有点表示。”
对比，李凌点头表示理解：“我知道，对于我们这些王甚至皇，即便是身在高位也有一些身不由己，我也不想外出作战，但是阿拉斯帝国联合我们大凉的死敌犯我大凉边界，残害大凉子民，我身为大凉国的北凉王，亦要有所表示，阿拉斯王族必须要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
理查德问道：“哪怕为此得罪三教所有国家？”
李凌不置可否：“犯我大凉者，不管是谁，也不管他在哪里，虽远必诛！”
理查德看着他道：“希望你不会后悔，西方不尽是像我一样理智的人，你一个异教徒侵犯了圣城，必会受到狂热信徒的报复，教皇已经发话了，砍下你的头颅者，将会加冕成为一个新国家的王！”
李凌冷笑道：“教皇？他有几个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