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他环上我的手慢慢收紧了,绵密的吻落在我的耳后,不含任何杂欲。
我把脸埋在他的胸口,低声道:“民间百姓都是如何称呼自己的夫君的,是叫官人还是叫相公?”
莫逸城轻笑一声:“馨儿与旁人不同,自是不能直接那般唤我。”
我问道:“那我该怎么唤你?”
莫逸城笑道:“这得看场合。”
我挑眉:“为何?”
“若是人前你只能唤我凤君,人后的话……”他的唇瓣在我耳垂上厮磨,低声道:“馨儿可唤我的名字——城。”
“城……”
他嘴角含笑道:“馨儿乖。”
说罢揉了揉我的脸颊,“馨儿可别再勾引我了,除非你想在这里……。”
“想得美,”我冷哼一声推开他,别过脸看向轿外,强迫自己不去看他。
连城城那么肉麻二字都叫出口了,如今只是叫个城有什么可可耻的,寡人到底在羞涩什么?!
我托腮想,当初那么叫或许只是为了显得亲昵,存的是半勾引半开玩笑的心,可现在却不一样了……
在拐过两个路口就要到皇宫了,双亲皆已去世,拜过几位干爹干娘我们就算是真正的夫妻了。
这几里路虽是不长,但我们却走了十年的时间才走到了尽头。
百官已先我们一步在宫门口等候,直到我们的马车进了皇城,他们才尾随其后。
莫逸城先下了马车,一路红绸铺地,他扶着我携手走上了四十九级台阶。
殿门打开,二爹二娘坐在中间,其余几位干爹干娘分坐两侧。
寡人是天子除了天地,列祖列宗自是不会跪向任何人,便由宫人捧着酒上前,我与莫逸城一人端起一杯酒向二娘缓缓一拜。
二娘接过酒微抿了一口,哽咽道:“馨儿长大了,也嫁人,二娘很开心,就是不知为何会突然有些失落……”说着将酒放到托盘上,又接过莫逸城递过来的酒,说道:“你既与馨儿结成连理,定要好好对她,不可以让她伤心,否则我们几位干爹干娘都不会轻饶你。”
我勾了勾嘴角,叹道:“二娘,你快喝酒吧。”
二娘仰头灌下,含泪道:“真是女儿大了不由娘,胳膊肘都开始往外拐了,还没拜堂呢就开始女婿说话了……”
二爹勉强咽了下酒,一脸复杂的看了莫逸城一眼,随即又将视线落在了手中的空杯上,低头一叹,一副不甚唏嘘的模样。
“馨儿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还记得小时候常常跟在二爹身后,向二爹讨糖吃,今日却要嫁做人妇。”
小时候我缠着二娘给我讲故事,二娘便将二爹的事迹讲给我听,他是陈国的英雄,也是二娘心中的英雄,更是我心中不老的神话。
他面上严肃,不苟言笑,对我却只有无奈和宠溺,我想学棋,他便一步一步教着我下,我想学琴,他便找来江湖第一琴师为我造了把名琴,不惜花重金聘请最好的乐师教我,我说我什么都不想学了,他也只会揉揉我的脑袋:“馨儿若是不喜欢,那便不用再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