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置太常寺那几个人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反对,倒是有几人偷偷瞟了眼尚清,见他没有反应,也不敢出头,倒是易天辰因为此事,落了个恩将仇报的名声,认为他愧对尚清的举荐之恩。
退朝后,易天辰同我说他想再次提审陈景,我点头应允并让他自行前去询问,可他刚走到门口,我又改变了注意:“易爱卿,等一下,寡人随你一同前去。”
他诧异的看了我一眼,回了声:“是。”
“有人告诉过寡人说是有人要陷害陈景,让寡人好好保护他,易大人如何看待此事?”
他沉声道:“陛下认为那日的大火不仅仅只是一场意外,而是另有所图?”
“此事寡人始终心存疑惑,大火来的很是蹊跷,陈景虽未受伤,但那日他身体多有不适,若非侯爷夫人相救,命丧火海也未可知。”
“陛下可是认为这件事与楼御史有关?”
“很难说,”我感慨道:“如今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丞相,连唯一人证手中的证据也和丞相有关。这就是为什么寡人一直想要查清此案子的原因。”
他看完了我一眼,似笑非笑道:“陛下既想为丞相洗脱罪名,又很难不怀疑他的清白,既怀疑与楼御史有关,又希望他是无辜的,如此两难的抉择,倒也真是难为陛下了。”
我苦笑道:“没想到易卿家如此了解寡人。”
说话间来到了陈景的小院,我早已不将他当成囚犯,便暂时安置在此,宫人见到我本是要去通报,被我挥手呵止,抬步往院内走去,易天辰紧随其后。
陈景正在苦苦思索棋局,听到声响才抬头朝我们看来,一丝惊讶在眸底一闪而过,随即起身向我行了一礼。
我看了桌上的棋盘,笑道:“寡人还以为你会很难过,没想到你竟自在的很。”
陈景淡淡道:“人死不能复生,我能做的就只有替他们好好活下去,他们泉下有知也一定不希望看到我难过。”
我点了点头,随即说道:“这位是新上任的大理寺卿易天辰易大人,漕运一案现交由他来审理,他今日来是想询问你一些事情。”
陈景苦笑一声:“经手的人员一变再便,也不知何时才是个头。”
“此案很是复杂,不过寡人定会追查到底。”
“家父不管是不是被人陷害,都属实参与了漕运一案,死罪难免,可即便他罪大恶极,也应该交由法办,不应死于同党之手,草民只愿真凶早日落网,但若因此牵连了其他人,怕是会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