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雾水的齐云天简单洗漱后,躺在了沙发床上。透过小小的窗户向外望去,除了一片漆黑,只剩下远处那若隐若现的点点星光。
齐云天觉得这些年发生的事情,每一件都像这远处的星星一样,看似能发现,却怎么也看不懂,看不透。
那个火种学院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也看不透,只是出于一种趋吉避凶的本能,选择了逃离。
儿子身上的特殊能力来自哪里?自己也搞不懂。
这离奇失踪的陨石又是唱的哪一出?自己也是猜不透。
起床给儿子盖了盖被子,想到床底下箱子里装着的陨石,齐云天猛然间想到——
难道那个拿走陨石的人也像儿子一样需要它?
如果还有像儿子这样需要这种陨石的人,那他们怎么知道这次陨石将要坠落到这里的?
他们怎么发现这种陨石的神异的?
以前他们又是通过什么途径获取到这种陨石的?
没有陨石,他们又会怎样?
丁所长又是从哪儿获取到这种陨石的?
自己之前无意中捡到的那一块又是来自哪里?
难不成天上还能批量坠落同样的陨石?
既然不可能坠落同样的陨石,他们又是怎么发现这种陨石的神异的?
思维陷入了死循环,无解!
没有足够的线索,一切都是无解。
齐云天揉了揉额头,回到沙发床上躺下,不准备再思考下去了,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明天还要等丁所长的答复来确定下一步的工作呢,睡觉。
第二天吃完早饭,除了参与调查离网雪鹰的人在等着丁所长的回复以外,其余的人一切照旧。
这一等就是一上午,三人也能理解,这件事情不是丁所长一个人能拍板的,丁所长肯定还要上报。
果然,到了下午,丁所长的回复来了,主要有四层意思。
第一、二号雪鹰坠落原因调查报告现场证据充足、分析条理清晰、结论推断合理,已经得到上面的认可。
第二、坠毁的雪鹰已经没有回收的价值,考虑到环保要求,安排郑国强、刘飞两人想办法把残骸取回来,后勤组人员协助,能取回多少就取回多少,不做硬性要求。
第三、失踪的陨石无需再查,因为没有线索,再查也是浪费人力物力财力。
第四、下一批科考人员将在一个半月左右搭乘两艘科考船抵达,郑国强、刘飞二人暂时先留在科考站收集残骸,等下批人员到达后,再行安排工作及返程事宜。
看完这个回复,郑国强和刘飞一脸的不情愿。下一批人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快要到极昼了,正是科考工作最忙碌的时候,他俩指不定就要被留下来继续干活。上面不可能专门给他俩安排运输机回去,只能等科考船返程的时候回去了。
得嘞,返程遥遥无期啊。可是除了等,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好在上面还是很理解他俩无聊的心情,特意安排了回收废品的工作供他俩打发时间,既没有考核指标,还能锻炼身体,薪水还一分钱不少,用刘大总管的话说,这就是一个美差啊!
齐云天倒是很高兴,既然下一批人员到来还早,那接下来就是没什么事情可做的空档期,正好可以好好教教儿子。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接下来的半个月,郑国强、刘飞两人每天吃完早饭,带好干粮,开着雪地车,突突突的就“兜风”去了,顺带着捡点破烂。
等到晚上,“一日游”回来的两人骂骂咧咧的从车上搬下来一堆破铜烂铁,一股脑的交给刘大总管收拾,然后就不管不问了。
刘大总管总是乐呵呵的把这些“宝贝”收进仓库,然后晚上吃完饭的时候,拉着小齐迹去找一找,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当玩具。
有时候郑刘两人心情不好了,就会让刘大总管安排些人跟着,说是上面要求了,你们要协助。其实就是让刘大总管安排人当劳力。
刘大总管也不气恼,安排的人也不抱怨,反正上面也说了,不管捡多少,“工分”一个也不会少,权当公款出游了。
齐云天原本想着好好教教儿子呢,结果很快发现,自己什么都教不了了。不仅如此,还几乎演变成儿子教爸爸了。
小齐迹的阅读速度越来越快,记忆力越来越强,已经不仅仅局限于科学论文的阅读学习,人文、社会、音乐、美术、医学、哲学等等,时不时的也随便看一看。
说是随便看一下,差不多也就几十万字吧。感觉没什么兴趣了,就不看了。不想看的时候,就找老爹谈谈人性与社会变迁的发展关系,聊聊哲学在学科融合方面的作用,再讨论一下音乐对于婴儿大脑发育的促进作用。
齐云天一脸的无奈,这我哪儿懂啊,儿子,你还是回去继续看书吧。
老爹聊不下去了,小齐迹就会跑到科考站后面的那一片冰山上练体能去。反正周围也没人,可劲儿的撒欢呗。
一个助跑,二十多米高的障碍一跃而过。
原地起跳,十几米的深沟直接跳出。
两百多斤的大冰块,一使劲就举了起来。
两公里的直线距离,不到一分钟就能跑完。
爸爸扔向自己的冰块,在出手瞬间就能抓住。
什么时候感觉累了,到餐厅海吃一顿,然后回房间往床上一趟,舒服!
有时候没有好吃的,连吃都不吃,往床上一趟,还是舒服!也不饿了!
另外,小齐迹说他现在看东西,已经不需要有光了。不管多黑的地方,他都能看清楚。有时候精力旺盛睡不着,就直接让老爹关灯先睡,他自己在黑暗中写写画画。
看着儿子一天天的变化,齐云天内心无比的震惊,又异常的兴奋。
每天晚上临睡前,爷俩就把那个黑疙瘩搬出来研究一番。可是一个多月,也没研究个名堂出来,更别说靠它寻找外星人了。唯一的变化,就是小齐迹说陨石似乎变轻了一点点,只是一点点。
齐云天不敢找刘大总管要个称来称一下,想着那一点点的变化可能跟某种物理变化有关,也就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