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天气早晚温差很大,中午的时候还觉得有些热,但到了晚上就凉意袭人。马光明看姜娜娜的确是已经熟睡,生怕她半夜着凉,帮她盖上了一条毛毯,这才悄悄地退了出去。
书房里没有摆放床,只有一个书桌和椅子,马光明来回看了两遍,只能在客厅的沙发上将就一晚。
但他整个晚上都没有能够睡得踏实,一方面因为沙发过于狭窄,有些担心会掉下去;另一方面客厅里的啤酒味和菜肴味还夹杂着存在,没有彻底散去,不太好闻,他又不能打开窗子透透气,因为这样凉气会进屋,而他还没有带别的被子,唯一的毛毯正盖在姜娜娜的身上。
寂静的夜里,马光明暗想,类似的聚会,还是能不搞就不搞,起码,不能再在这里搞,实在不行,到外面的饭店去也行。
在这里聚餐的话,别人吃完抹嘴走人,他还要收拾很久,挺累人的。
翻来覆去的始终难以深度入睡,大约快到凌晨四点多的时候,他好容易有些迷迷糊糊地睡着,却听见了房间内传来了趿着拖鞋的“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尽管很轻微,但此刻万籁俱寂,因此还是听得格外清楚。
马光明猜到了是什么情况,为了避免尴尬,他决定像姜娜娜学习,装睡。
姜娜娜打开门,看了一眼蜷曲在沙发上的马光明,也不说话,也不开灯,借助着外面传来的微弱的光线,小碎步蹑手蹑脚地朝着卫生间快步走去。
不一会儿,马光明似乎听到了山涧急流的声音,仿佛在冲刷着脆弱的堤岸,随后,又传来了冲水声……接着是漱口声……脚步声……
马光明于是睡得更沉。
姜娜娜也没叫醒他,自顾走进房间。
又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没多久,姜娜娜又走了出来,这下出了门,轻轻把门带好。
马光明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翻身起来,走进自己房间,见毛毯乱团在床头,有一半甚至掉下去了。
这个大小姐,看上去挺会拾掇打扮自己的,但却不会拾掇屋子。
这个时间说早不早,说晚不晚,马光明担心这会儿自己再补个觉的话,极可能会睡过头。为了不迟到,还是不睡了。想到这里便去叠毛毯,毛毯里还带有一丝温度,以及残留下来的一点点香气。
马光明没有多想,将床收拾好,又仔细检查了一下,避免落下长长的头发,被外人看见了,没法解释清楚。
时间尚早,他干脆又冲了一个热水澡,洗漱完毕,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到书房里看起书来。最近的功课节奏有些放慢,正好慢慢消化消化。
按时赶到学校之后,发现郭子江和杨江龙两个人已经罚站到了教室的后面,两个人一壮一瘦地站在那里,手里捧着早读课的书。
马光明见并没有老师在,便顺路过去:“你们什么情况?”
“别提了,”郭子江抱怨道,“昨天晚上吉祥查寝,结果老杨打了个酒嗝,被吉祥闻到了味道,所以今天罚我们站在后面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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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他又冲着杨江龙骂道:“你早不打晚不打,偏偏查寝的时候打,害得我也被你连累了。”
杨江龙没理会他,直接对着马光明说道:“老马,我们说的是两个人在外面喝的,没说其他人。”
马光明摆摆手:“没事,你们今天就别再犯什么错了,免得罪加一等。”
等王云帆、褚新颜来到教室的时候,看到这一幕,也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像是自己出卖了战友一般。
但是,早上的时候没有补一觉,加上一整夜都没睡踏实,的确有所影响。马光明在上午第三节政治课的时候,就困得不行,上眼皮跟下眼皮打着架。
政治老师跟水浒中禁军教头重名,当然不是林冲,而是叫做王进。
王进五十多岁,授课时慢条斯理,涉及到之前讲过的知识点,还特别喜欢提高嗓门提醒着大家:关于货币的含义、本质和职能,王老师之前有没有讲过?有没有讲过?
反正几句话说下来,言必谈“王老师”如何。
这会儿王进正问着一个问题:公有制经济为什么在国民经济中占主体地位?
眼光扫过全班,期待着有谁能主动回答。
学生们到了高中阶段,跟小学初中时就有了明显不同,一个较大的区别就在于上课回答问题,小学时全班踊跃举手,老师不喊到自己,都有强烈的受挫感;到了初中,只有会的人举手,不会的基本上都自觉地低下头,生怕被老师抓到来回答。
到了高中时,大家一股脑地都不怎么说话,也不低下头;被喊到了,会的就回答,不会的就直接说不会,或者站着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