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西北边境不太安稳,京城也诸事不顺,钦天监推测二十八吉日。父皇意思正好添点喜气冲冲,命大小姐在吉日出嫁,动身前往西北,莫误了时辰。”
南清婉清秀的眉毛凝起,心中再次吐槽皇帝还搞封建迷信这一套,婚期说改就改,就不能尊重一下当事人的意见?
当然这话南清婉也只敢在心里骂骂,还是恭敬地接下圣瑜,没办法强权之下只能低头。
口谕带到了,聘礼也送完了,太子便直接起身拍拍屁股走人,没有丝毫多余表情。
等到将太子一行送出府外回来,南丰就把南清婉单独叫进了书房。
南丰看着这个女儿,满眼复杂和无可奈何。转身从一个秘密的格子里拿出一个木盒,交给南清婉。
南清婉迟疑地接过来,光这个木盒外表就刻着一些奇怪的花纹,看上去很是古朴。
她当着她爹的面打开木盒,里面竟然有一叠厚厚的银票,还有一叠类似地契的东西,除此之外还有一块玉佩。玉佩看上去很古老,上面刻着一个从没见过的类似图腾的东西,旁边还刻着一个小小的“婉”字。
南丰拿起那枚玉佩,轻轻抚摸了一下,亲自戴到南清婉脖子上,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这些都是你娘留给你的嫁妆,小心收好了。尤其是这块玉佩,是你娘留给你的,你要随身戴着保管好,千万不能弄丢了,记住了吗?”
南清婉在南丰的注视下,重重点了点头。她能感觉出南丰在说这些话时的严肃心情。
南丰交代完,换回轻松的口吻,“这半月就在家好好待着备嫁,别以为爹不知道你经常偷偷跑出去。”
南清婉震惊了,他爹竟然都知道,不会什么都知道吧?
南丰只当没看见南清婉脸上碎裂的表情,继续道:“那萧云宴性子虽说古怪,但人品还不错。一些事不要偏听偏信,要通过自己眼睛去看。还有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南清婉若有所思地点头,总感觉她爹说的话别有深意。
听她爹唠叨完了之后,南清婉想起还有一件事需要报备,于是便把收留阿春做贴身护卫的事情跟她爹汇报了一遍。
南丰闻言也没有多问,只是让她看着办。
这意思就是同意了,南清婉心满意足地抱着盒子回自己院子。
南丰看着南清婉背影消失后,无奈摇了摇头,眼里划过笑意。亏她还自以为做的事情天衣无缝,要不是帮她善后遮掩,早就不知道被人发现多少次了。
当下南清婉抱着木盒回到院子里,将屋子里的丫鬟打发下去,盘腿坐到软榻上,看着桌子上的盒子,想了想直接收了起来。
她暂时并不想动这些银钱,她手头上的钱已经够用了。那些地契铺子之类的估计也都在京城,眼下就要去西北,估计一时半会也用不上。
南清婉趴在桌子上叹了口气,随着她的动作,脖子上的玉佩掉了出来。回想起她爹对这块玉佩的看重,南清婉拿在手中仔细瞧了瞧,也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也许是她想多了,哪有那么多秘密。
想起月底就要动身前往西北的事情,南清婉就感觉头大。她的事业这才刚刚在京城有些起色,就要背井离乡重新开始,真的是一把辛酸一把泪啊。
临走之前还需要把后续事情交代一下,她还指着吃这碗饭呢。而且这次去西北,说的好听她是王妃,还不是在人家地盘看人脸色,任人宰割。这皇帝真的是害死她了,哪有这么坑人的,想起前路漫漫,忍不住流下心酸的泪水。
南清婉在心里把皇帝骂了千百遍,忍不住连带王爷也迁怒上了,郁闷之情这才稍稍消散了些。
南清婉骨子里是一个非常洒脱,看得开的人,也就自怨自艾了一小会儿后就又恢复了淡然的状态。
大不了她多做些准备,从头开始。所幸还有一个值得宽慰的消息,就是到了西北谁都不认识她,她就能够光明正大做她自己想做的事情,获得梦寐以求的自由。
想到这里,南清婉再次干劲满满,像是生活又有了奔头。也不浪费时间了,直接钻到书房,开始制作香料。
南清婉带着制作了一部分的香料再次来到圣医堂,进入专门为她设立的房间等齐大夫,一个小厮给她上了一壶茶就匆匆下去了。
自从上次她和季明晖合作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盟友的关系,齐大夫就把接待她的房间换成了季明晖那个房间。她没问是不是季明晖的意思,反正她也不在乎。
南清婉和齐大夫稍微聊了一会儿医术上的问题后,就顺便把来意告知他。
齐大夫闻言大吃一惊,“红衣姑娘要去北边?那里可不太平啊。”
南清婉点头,“嗯,要去探亲顺便有点事,归期不定。不过不用担心,我已经提前制作了一些香料和药材,临走之前会派人给你送来。”
“您是去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启程?”齐大夫想也不想的问出口,话说出来才觉得有些不妥,解释道:“老夫只是担心……”
“我明白齐大夫心意,等我安定下来自会与您联系。”南清婉表情淡然,岔开话题,“阿春怎么样了?这次顺便带他回去。”
“已经好了,这几天一直在店里帮着打些下手,天天盼着您来接他,我去让人叫他过来。”
一盏茶功夫,阿春便气喘吁吁地跑来见南清婉,神情有些激动,“小姐。”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还以为小姐早就已经把他忘在了脑后,没想到还会记得来接他。
南清婉点了点头,带着阿春和秋棠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