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无缘无故,齐凇为什么要跑到永乐县去屠罗家满门,还抢了人家孩子带回山庄养着呢?
温从礼在信上给出的理由是,据他调查,齐凇有个心爱的女子,名唤阮虞,而阮虞在独自一人经过永乐县时,碰上了罗家的二公子,二公子对她一见倾心,竟仗着罗家在永乐县家大业大,只手遮天,强抢了阮虞姑娘回府,还玷=污了她的清=白。
换作任何一名男子,心爱之人被这样欺辱,都会勃然大怒,更何况是齐凇这么心高气傲的人呢?
于是处于盛怒之下的齐凇便在一夜之间屠了罗家满门。
当时看完信中的内容时,舒凉久久沉默。
说实话,她难以想象齐凇这样的人爱上一个人,还做出冲冠一怒为红颜这样举动,是怎样的画面?
眼下仅凭温从礼的一面之词,舒凉无法作出判断,毕竟他这个人心思深,还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不值得信任。
虽然她直觉温从礼有所隐瞒,在傅惊澜的印象中,齐凇不是这么冲动的人,但也不能因此就断定他在说谎,毕竟傅惊澜才和齐凇相处多久啊?
人心易变,谁说剑心就不会呢?
极致纯粹之人如同不染尘埃的白纸,轻飘飘的一笔,便能污染。
看来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她只能亲自去永乐县一趟了。
……
白天长途奔波,傍晚时才找到一处地方安营扎寨落了脚。
极致的疲倦过后,困意反倒消散了许多。
黎宴在帐篷里静静躺了许久,都未曾入眠,不知是怎么回事,心头总有些不太安定。
片刻后,他索性掀开被子起身,走出帐篷透透气。
夜里寒气重,静悄悄的,天上的月像被水洗过般格外的亮,黎宴披上外衣,不知不觉便走到了主帐附近。
黎宴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不动了,沉静的双眸顿住,视线落在主帐上,忍不住想:
现在这个时候,她该睡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