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傅惊澜,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狼群里捡来的玩意儿,那算什么?
舒凉勾了勾唇,歪头笑着对上青年那双看似温润的眸子,像开玩笑似的道:“哦,温丞相是不是以为自己这么说会让我感激涕零,感谢你替我洗刷了冤屈,把你当成大恩人,然后高高兴兴地替你们去前线冲锋陷阵?”
众臣:“……”
他们面面相觑,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震惊。
……这位最近是怎么了,脾气像吃了炸药一样,一张口见谁怼谁。
短暂愣神后,温从礼淡笑着说:“将军误会了,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之前不说,是因为那时尚未将事情调查清楚,不能妄自下论断,如今调查清楚了,便迫不及待地将事情告知诸位。”
舒凉见不惯他那副惺惺作态的模样,不客气道:“哦,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也需要耗费丞相一月有余的时间?换作县衙里一个普通的官差,随随便便找几个当事人问问,就能一清二楚。”
说到这里,她故意停顿了一会儿,随即嘴角扯了扯,拱手笑吟吟地道:“丞相,末将佩服。”
“……”
礼部侍郎终于看不下去了,站出来笑着说:“哎呀,将军,温丞相是个谨慎的人,您还不清楚吗?就别怪罪他了,他定是好心的。”
舒凉回以冷笑:“呵呵。”
礼部侍郎:“……”
你一言我一语,时间就这么过去了,说了半天,众人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话题早已偏到了十万八千里。
……等等,他们不是在讨论该由谁领兵前去岐北支援吗?
众人骤然惊醒,纷纷抬眸看向龙椅上喜怒莫测的帝王。
慕玄奕疲惫地闭了闭眼,知道继续讨论下去也是无果,摆了摆手,便让公公宣布退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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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慕玄奕并不是全然没有收获。
他隐约能感受到,傅惊澜不愿去支援的症结所在。
养心殿内,慕玄奕再度将战报递给了舒凉。
舒凉不为所动,也没有伸手接,挑眉:“陛下这是何意?”
慕玄奕望着这张朝夕相对了数年的容颜,神色有些恍惚。
……是他的错觉么,她似乎和他印象中的模样有些不同了。
抽回短暂涣散的神思,他缓缓叹了口气,将战报放在了桌面上,嗓音低沉:“阿澜,你还在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