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察御史感到心虚,避开了这些目光。
舒凉看着他冷汗直流的模样,并不给他逃避的机会,冷笑着质问:“难道兰罗人的刀举到了你自己的头顶,御史大人贪生怕死,就能颠倒黑白,说我手里的命就不算命了吗?”
督察御史脑子里嗡然作响,手脚瞬间变得冰凉起来,只记得“贪生怕死”、“颠倒黑白”这些词,便认为她在给自己扣帽子,下意识地否认,“我何时说过?!你,你别血口喷人!”
对此,舒凉会以一声不屑的冷笑:“哼!”
目光在殿内众人身上逡巡而过,与她对视之人皆不超过三秒,便自觉避开了她的视线,低下了头,眼观鼻鼻观心。
方才最先站出来的兵部尚书,也在不知何时悄悄站了回去,头扭到了另一边,似乎生怕舒凉注意到他。
舒凉的视线最终落在了站在左列群臣最首位的青年身上。
青年面如冠玉,身着砖红色的朝服,头戴官帽,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仪表堂堂,端往人前一站,那身风采不凡的气度便叫人移不开眼。
他正不闪不避地微笑着,直勾勾与她对视。
这笑容半真半假,不带有挑衅的意味,舒凉从中却没感到有几分真诚,仿佛是他惯常戴着的面具罢了。
下一秒,他转过身去,面朝龙椅上因被他们无视而脸黑得彻底的慕玄奕,福了福身,恭敬道:“陛下,臣有话要说。”
慕玄奕目光落在他身上,面色缓和了不少,抬手示意:“爱卿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