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爱重,以后这皇城内,谁还敢明面上招惹俞拂缇啊。就是私下也得注意,万一她一告状,整个皇家都得为她撑腰。看她不爽的只有等着她自己犯错了,不然没戏。
“太子殿下,这你可是冤枉我了,我也是第一次听无玉弹琴,还是太子殿下有福气,都听了好多回了。”无玉还未来的及说话啊,俞拂缇就把话头接了过去。
听她自称我,众人麻木中又有几分期待,大皇子不计较是因为喜欢她,太子可是储君,总不能不介意自己的威严吧?众人期待着太子能够训斥她,哪怕只是客气的提醒,也是介意的体现。
那些去过东村的大臣们却不以为然,璟璇郡主都使唤过太子,还在意什么你啊我的自称,太子自己还乐呵呢。
施无极并不如某些人期待的那样,提醒俞拂缇自称有问题,反而不满道:“姐姐,我上次不久跟你说过了吗,不用非得叫我太子殿下,就叫跟着皇兄叫我无极,或者弟弟就行了。咱们是一家人,这里也不是朝堂上,不用讲究那些个,你和皇兄都是我敬重的人,不讲究那些虚礼。”
居心不良等着看热闹的人,这会子都死了心,太子不仅不介意她的自称,还很不满意她客气的称他太子殿下,希望她称呼的更亲近,因为他们是一家人。
俞拂缇笑:“好。”朝着他举了举杯。
无玉:“就你话多。”虽然嘴上是那么说,但是无玉脸上的笑容,让人一眼就看出来,他对施无极这个弟弟的爱护。
这边其乐融融,而那边左凝露已经观察良久,心头一阵不舒服。在她的印象里,大皇子是不爱笑的,除了对自己的家人,他几乎不怎么笑,就像一块玉石雕出来玉人。可是刚才,他不只是发自内心的笑了,而且还对身旁的女子,百般爱护。
这美好的画面之余她而言,是长着倒勾的针,扎进去疼拿出来更疼。为了避免失态,她索性找了理由离开了宴会。谁知道她刚出来,秦珍珍和严靓靓就跟了出来。
秦珍珍:“哟,这不是左家的左大小姐吗,不是不出门吗,怎么今天倒是眼巴巴的赶来了。哦,我倒是忘了,两年前你不就是眼巴巴的吗?”
秦珍珍刚刚在殿里受了一肚子气,这会就跟吃了炸药似的,把火气全往左凝露身上砸。
左凝露也不是个好惹的,见秦珍珍一脸怨恨,就知道对方是想拿她撒气,也是开口嘲讽道:“哟,这位不是刚被教训了的秦大小姐吗,在殿里不见你说话,还以为是秦大人已经再给你讲礼法了呢。”
刚刚皇上并没有直说秦珍珍不懂礼数,而是点了秦尚书,所有人都听得懂,却没有指出来,大家心照不宣。而此刻左凝露却是半点不留情面的,揭开了这块遮羞布。
秦珍珍顿时恼羞成怒,恶狠狠的道:“左凝露,你别太过分,你又好到哪里去,上赶着要去当婢女,还被人嫌弃,不要你,你哪里比我高尚?!”
被说中心中最痛之事,左凝露当即脸色不太好看。当初是她求爹爹,让爹爹帮她进大皇子府的。虽然并不如外人所认为的那样,她是为了权为了地位去的,但是确实是她自己求的,被当堂拒绝也是真的。
一旁的严靓靓见两人你来我往,眼底划过一丝得意,技艺相貌压她一筹又怎么样,最后坐收渔利的还不是她。见她们之间气氛愈发紧张,赶忙假模假样的劝道:“两位姐姐,何必争吵呢,要是被人看见了,该闹笑话了。”
她虽是假意,但这话倒是真的,要是被人发现她们在这里争吵,该学习礼法的就不再是秦珍珍一个了。两人互相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都安静下来。
严靓靓出来打圆场,状似不经意的,“哎,咱们都在皇城里,都是打小认识的好姐妹,何必这么大火气,伤了感情。这皇城里都不是外人,咱们应该团结一致才是啊。”
皇城里的都不是外人,那谁是外人?这个答案很明显。
是啊,都是因为这个外来户,所以才有今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