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婴根本就是刻意将她逼近树林,他之前一直追在身后,虽然越来越近,却始终留有余地,她还猜测难道是他的伤还未痊愈的缘故,如今看来这根本就是个陷阱!
她震惊不已,抬手就想拉着萧二退回去,就在这时,林中黑气冲天而起,汇聚成一柱黑云,到了最浓郁的时候,一刻也不停顿地朝安澜冲去!
安澜双眼中倒映的都是这道粗壮的黑云柱,其中蕴含的黑暗力量太过强大,她根本没有把握,第一反应就是将萧二放下去,全神贯注迎敌,他若深处黑云柱中,必受侵袭。
萧二安全落地,躲到了一颗大树的后面,偷偷张望着天空的方向,安澜见状说了一声跑远点,就不再管他,右手托举一股红息,像雪球似的越滚越大,直到黑云柱袭至面前,红息猝然抵上,一黑一红瞬间发出爆炸般的声响,黑云柱被炸成了两半,但红息却彻底消散了。
安澜被余波震退数步,鲜血从嘴角溢出,她抬手一抹,迅速平复着胸腔的震荡,忽然,她睁大了双眼,之前被一分为二黑云柱正在重新融合,眨眼间恢复如常,甚至又粗壮了一圈。
安澜:“……”
她冷笑一声,大声说:“你这偷偷摸摸习性也不知道改进改进,果真是一条见不得光的臭老鼠,人人喊打!”
这时,身后传来九婴的声音:“安小姐,你已经穷途末路了,难道不应该下跪求饶,求我放你一条生路吗?”
他终于慢吞吞地追了上来,站在安澜身后不知道多久了,安澜见了他就恶心,讥讽道:“一条恶心的蛇和一只臭气熏天的老鼠,倒是搭配得很。”说罢,身体不动,耳朵眼睛却注意着周围的状况。
“丫头,多日不见,你的嘴上功夫又见长了!”
一道熟悉的嘶哑如老鸭嗓的声音响起,安澜倏而一笑,侧身看去,双目如炬,昏暗中,一副白骨面具尤其显眼。
她启唇缓缓说:“终于舍得现身了,司徒煞。”
司徒煞哈哈大笑,似乎对她的挑衅全然不看在眼里,说:“你如今强弩之末,还敢跟老夫这么说话,丫头,你这条命不想要了?”
安澜之前只为逼他现身,好证实自己的猜想,如今却需要拖延时间,因为她体内的生命树正在为她疗伤,于是她问:“你为什么还活着?”
司徒煞亟亟而笑,语气中透出滔天恨意:“你们以为老夫会这么容易死?老夫早已是不死之身,你们能耐我何?!”
他语气张狂,安澜却感觉不对,她的这双眼睛自从“开光”以后,对万事万物都很敏感,自认为许多东西逃不出她的双眼,如今司徒煞的外形样貌虽然和以前别无二致,但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一时间却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她说:“当初路经时已经灭了你的魂魄,即便不死之身也该魂飞魄散了吧,你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她刻意提到路经时,就是想刺激他套出他的话,从而找到破绽,果然面具后的双眼一瞪,说:“区区一个路经时,能耐我何?”
区区?安澜不由心惊,他口气这般大,难道有什么奇遇不成?她正思索间,司徒煞忽然呵道:“好个机灵的小丫头,老夫差点上了你的当!不过你拖延时间也没用,你既然已经发现了老夫,今夜就是你的死期!”
安澜冷笑道:“我的死期?你说了就算吗?你以为我来就毫无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