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亦欢看出了她的意图,步步紧逼:“不如就今日吧?今日祖母交于我,我明日刚好有时间去看看。”
“好,张妈妈,去我房内将织布坊的地契,房契那些都拿来给大小姐。”老夫人就差把牙给咬碎了。
老夫人回去后气的将房内的瓷器都摔了许多。
其实老夫人家中算不上是什么大户,在当时嫁给方老爷子的时候都是高嫁的,也因这样,家中也拿不出什么嫁妆。
而且在她刚嫁进方家时,她那婆婆都将她月钱都卡死,那二十几年她在方家连给下人额外的打赏钱都拿不出来。
而他弟弟还时不时上门要她接济。
原本以为熬走了婆婆,她总算能够松一点,可谁知自个儿子娶了一个厉害的家婆,将家中管得严严实实,她还是每月按着例份领。
直到五年前老爷子去世,她接手了织布坊之后手上才松了很多,要说,将自己手上生钱的家伙让人,换谁都受不了。
另一边,方氏回去的路上闷闷不乐,等回到房内她抬手点了点方亦欢的额头气道:“你刚怎拦我讲话,就那样同意你父亲将三丫头给接回来了?她做出那样的事来,我把她接回来,我都怕她在害了方家的声誉。”
“娘,这样并不妥”方亦欢挽着母亲的手解释道:“上次父亲点头处罚了柳姨娘,父亲就已经很不喜你的做法,而这次是方文松跪地而求,父亲本就靠着他要将家中的门槛上一层,所以今日父亲一定会同意这件事,若娘您还要坚持,那父亲怕会对我们就更加不喜了。”
“不喜便不喜,你娘我这些年何时靠着你父亲了?”方氏气着说着,但手还是下意识的握紧。
回了住处,方亦欢拿着卖身契和地契看了又看,左藏右藏都觉得不放心,最后晚上还是将整个箱子抱着睡的。
现下祖母终于不能压着她了,明日她就要去织布坊,去见里头的人,去见里面让她想了五年的物件,她这世定要将织布坊好好的经营。
次日一早,方亦欢早早就起了,还特意让春荷赶早买了许多早铺的点心,准备带给许久未见的师傅们尝尝。
“小姐,你不能进。”方亦欢刚要抬步进去,就被门房拦住了。
之前祖母接手织布坊的时候,立马就将织布坊的门房换成了她的人,也吩咐只要是她来,就不让进,前世她被祖母压得死死不懂反抗,但她重活了一世看透了很多,包括了亲情。
“放肆,东家你们也拦?”春荷这次硬气十足,这下小姐接手了织布坊,那她可要好好的跟他算算账了。
“你们就是不能进。”门房环着胸,眼尾倪着她们,语气颇有些不敬,丝毫不顾及对方是方家的小姐。
眼前这位方家的小姐也是坚持的很,从老夫人不让她来的这三年里,她就没断过要进来的念想,经常站在这里要进来。
“现在这里都被我家小姐接了,整个织布坊都是了我家小姐说了算,你还听老夫人的?”春荷撸起袖子,她就看不惯他这种狗仗欺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