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名字？”
荃鄯的声音，不咸不淡的响起，又是惊了小宫女一跳。
“回陛下话，奴婢润昔。”
荃鄯将小宫女的下巴挑起来，仔细端详。“润溪~哪个溪？”
听到溪这个音，很容易就想到了岑溪。
如今荃鄯的眼眸被柳朔的药物调节，已经不是另类的紫色了。再也没有人，看到他的眼睛害怕恐惧了。
小宫女大着胆子看向荃鄯这位皇帝，开口回答：“禀陛下，是昔日的昔。”
荃鄯走神了一会，将小宫女留下伺候沐浴。
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留人在房内。
小宫女进宫的时候就听说了，皇帝陛下沐浴的时候，身旁不需要人伺候。所以，她也没有学过怎么伺候皇帝沐浴。于是手足无措的站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荃鄯闭着眼睛泡在浴桶内，很是享受的样子。对于小宫女的存在，好像是忘记了。
小宫女不敢多言，恭敬的站在一旁，在氤氲的水汽中，观察这位年轻的帝王。
“怎么，觉得朕好看？”
小宫女下了一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能直视皇帝的规矩，她还是记得的。
荃鄯睁开眼睛，看着地上有些害怕的宫女，摇摇头。他不喜欢千篇一律的，只对他害怕的女子。所以，他这一生，注定单身了吧。
念头刚转完，就见小宫女抬起头来。
“陛下，奴婢觉得，不能直视圣颜这条规矩，有些不合理。如果不看向陛下，如何知道陛下心情如何？就不能根据陛下的心情，去判断接下来要如何去做。这样的话，只会让陛下觉得我们做奴婢的蠢笨。再说了，陛下如此英俊，为何不能看呢？而且，奴婢觉得，您也没有那么凶啊。内侍官交代我们，切记不可惹怒陛下，不然小命危矣。可是奴婢因为紧张，扯到了您的头发，您也没有发脾气不是吗？”
“陛下，奴婢觉得，是规矩束缚了您，也误导了我们做奴婢的。就像现在这样，奴婢看着您的脸色，不像是生气了。那奴婢就不会害怕了，不会害怕，也就不会出错了。陛下，奴婢说的，还算是有道理吗？”
荃鄯听了，还真的一扫心情的低落。
扯起嘴角笑了笑，没有回答宫女的话。他是帝王，不想说话，自然可以不说。
小宫女见到皇帝笑了，虽然没有得到答复，最起码知道了，皇帝心情还不错。于是仰着小脑袋，询问皇帝道：“陛下，奴婢可以起来了吗？地面上有水渍，奴婢的衣裙已经湿了。”
荃鄯点点头，终于觉得枯燥的皇宫中，有了一丝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