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怒喝,像是按下暂停键,所有人纷纷停在原地。
陈蒲英披头散发地跌坐在地上,身边围着一群腰粗膀圆的婆子,有人在拉扯着她的衣服,有人在抢夺她手里的东西,更有甚者,直接上手扯她的头发。
而二房的人则站在一旁,高高在上满脸讥讽地看着这一幕,并不加以阻止。
更可恨的是,柳氏一见到穆昭,眼角眉梢似乎都飞扬起来,有种终于扳回一局的得意,“昭昭,你回来得正好。再不回来,这事儿可就没法收场了!”
穆昭气得红了眼,快步走过去,把陈蒲英扶起来。目光掠过那几个婆子,眼底的幽冷竟使她们心生恐惧,有些胆小的,更是缩着脖子,宛若鹌鹑。
柳氏暗恼下人无能,竟被个丫头片子唬住,“昭昭,你也别怪这些下人,要不是大嫂做了错事,事情也不会闹到这个地步。”
穆昭拉过椅子,把陈蒲英安置好,才转头看向二房的人。
“二婶倒是说说,我娘做了什么错事,值得你们对她下如此重的手。”
柳氏指着神志不清的陈蒲英,叱道:“这你就要问问她了。不在自己院子里好好待着,为何要跑出来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儿?自从大伯哥死后,朝廷没少给你们发放抚恤,那些金银珠宝难道还不够你们挥霍,居然还要跑来我们二房偷东西!大伯哥生前威名在外,没想到死后竟然也要受她的连累,若是我们不给她个教训,将来要是再发生类似的更严重的事儿,丢的可就是兰城穆府的脸了!”
“没偷!这是夫君的!这是夫君的!”
陈蒲英本来还处于自己的世界里,甫一听到有关于穆长峰的事儿,整个人立即清醒过来,举着手里的物事儿,毫不留情地反驳回去。
俨然,这又是一件与穆长峰有关的遗物。
在过去四年里,一旦事情牵扯到穆长峰,陈蒲英就会变得格外激动,对一件小小的物件,都拥有格外强烈的占有欲。
转瞬之间,穆昭已经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再看陈蒲英手里的东西,是一把匕首,以前从来没见过,却不知怎么成为了穆长峰的“遗物”。
这其中,不排除有人在搞鬼。
柳氏见她沉默不语,更加得意了几分,“怎样?我没说错吧?这东西原本放在了我家老爷的书房里,谁想到,她竟然闯进去,偷了出来。此等行径,绝对不能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