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般一杯清茶沏好,慢悠悠抽出邮筒细读,只是那眼中的急切却是怎么也掩之不住,直随着那信笺渐渐右移,方才略纾缓了心神。
“不想我这内人直如此照看着为夫的心思!”说着轻轻地起身,踱到窗户边上;一用力让那满院的温暖和煦霎时间浸透了这丈余见方的书房,满室清辉!
既了了这心中旧案,接下来自也是闲看这云生云起,可有那突变风云。
就这般每日里饮茶授课的旬日有余,忽一日这县衙里腾起这三五辆槛车,把个知县一干人等一路上游街示众的递往京师,至于这县衙里却也并不能没有主官坐镇,于是乎这崔道台索性便亲力亲为。
只是这押解的十一二日却也并没有几多良人喊冤,想是之前的县衙前张榜百姓们便已然禀明了十之八九,倒是这衙门口执役的衙丁三不五时的便能收到几张酥烙的油饼,直看得这衙丁们是惭己非常。
就这般又过了十有五日,这崔道台眼见着三浦的诸事平顺,虽也是念着首官押解的需得有个主官坐镇,但眼见着那雪花也似的薄笺仍旧是归还了本道本府,只留下个副使权在此主持大局。
这念汲直等得朝堂里交班的县令到任,又多呆了旬有五日以观他政风清廉,这方才施施然辞了学馆里的生计北上。就这般整俩月又半的念汲自不是枯守书斋,把那整三浦的周围四县作成本《南粤通考》,料能一扫先朝旧论、重开东粤气象!
这般正兴致盎然的于途观赏些柳绿桃红映山色,青天映水洗碧波,却也不再是来时那书生打扮,只见那:芒鞋竹杖担山客,偏向着薄雨春风依云处;好一个吟啸徐行真自在,青天碧海我为峰!
那猴儿也换了身麻色的衣裳,带了个小小草帽,只一味地蹲在肩头啃那时鲜的山果,间或荡到枝上又采摘下时鲜的两个。
正在这信马由缰却一转地视野前开阔起来,便及时放手任由着马儿奔驰在这好大平原,直慌得那猴儿一迭声吱吱乱叫,好容易才从那枝上晃荡到念汲肩头。就这般风驰电掣的草木也俱已模糊,依稀间似若曾相识。急急地拉缰驻马,却还哪里寻得人在?就这般也无了纵横驰骋的心思,就在那眉头微锁,“难道是他?”却待要寻,这荒滩上蒿草直掩人肩头,却还从哪里见得半点儿踪迹?!
就这般也没了乘兴游玩的心思,余下的路程逶迤间五日便已行尽,又在那南墙内舍给那乞汉一份糕点,这方才施施然踱回家中。
竟不知这整四月有半的时日,这江湖上又起了好大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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