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被冷汗打湿了后背,但多少也唤起了一点少年意气。想当年也曾负笈游学,纵横捭阖,尽收山河九万里,问尽天下不平事!敢将碧血洗青天!现如今虽也被这蝇营狗苟磨碎了志气,但若不趁此机会做一回那朗日青天,又如何对得起那书中圣贤、江东父老!
即时便发令批捕,端的是豹眼虎龇。从未见过像如此威严,那堂下皂吏也个个急如奔马,迅若闷雷。直此时方知平时何等样敷衍,只看得那知府声闷如牛。
却说那知府批捕甚急,本以为此番须得证据难寻,哪料到那几处关键人物尽皆死绝,却多有文书覆于尸旁:尽是些往来书信,收支账簿。却还留了几个活口,不是衙役就是那体己知心之人。
“不想竟做得如此圆满,那念小友倒果真是个剔透之人!”“如何能了啊!”这边思量未毕,那边却早将一干人等解到,且去收监,挨个过堂,倒将那几具尸体先搁置一旁。看的那左邻右舍是暗暗点头。
这边过堂未毕,那壁厢那曹老庄主早被一碗药膏给熏醒了过来。点了哑穴,锁了双手,带他去各个班房前去看他那些个“亲朋故旧”!走一步、矮一分。待得一圈走完,早已是体若筛糠,气喘如牛,就连那囚衣,也已然浸的通透!
把他一个人晾在那僻静班房,门前也并不着人把守,直等到所有人都轮候一遍,方才来提他过堂。走的也是刑堂幽径,只见那结了痂的刑具,除此外竟不闻半点人声。
待得堂前发问,却一口咬定事皆自己所为,并不干太尉等事,许是这下面喽啰急于脱罪,故才胡乱攀咬些个。
侧首示意,却早有那衙役不漏痕迹的塞给他一个香囊,上覆着张小小便条。这曹淳意浑身一震,不敢置信的望向上首,只见得那知府微微点头,这才颤抖着展开一角,即便收起,这方才和盘托出。
原来这却是念汲计划好的,趁着这知府用膳的间隙,一闪身从花隔里正丢在桌前。及到那家丁出来,却哪还有半点踪迹可寻。要说这知府也是个胆大的,把那香囊上的纸卷叫那家丁展着,就这样远远地看了起来。却原来这香囊本是一对,正是那曹二公子贴身之物。因着昨夜绑缚时趁便瞥见那墙角还有一只,却是个蒙了尘的,因此便留上了心。至于那纸卷,除了交代那香囊来历,另还说了这曹二公子走不甚远,教这知府可诈称派了个人给他指路,因取了这香囊回来叫老父宽心。
这知府依计而行,却不想效果奇好。只得说这念汲,算是看透了老曹的心思。
至于那李翰林,则是因思女成疾,故而致仕后便来这殷洛安养,权作聊慰心思。这念汲化作那书生一点,即时便来了这李府门上,既是有此说头,自然便是畅通无碍,因此,便有了前回之事。
至于究竟因果,且听我从头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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