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云娘此前被施了禁法,不但修为尽失,连身子也因那匪石的癖好,变为八九岁模样。此时,修为尽复的情况下,不知道为何身子还是和此前一般。
云娘摇摇头,“一颗六转玄丹的药力只能助我恢复到挂月九重,但是也比以前好上许多。至于这模样,待杀了恶贼再恢复不迟。”
木生风想起一事,将怀中丹方拿出,“这张六转丹方乃是在下于怀生掌教身上发现的,如今也算物归原主了。”
云娘接过,又是说道,“道友身上却还有一物尚未物归原主。”
木生风不解其意,不由问道,“不知姑娘说得是何物?”
“正是之前厅堂中的四具白骨,乃是我父母姊妹尸骸。当时我修为未复,道友又有心收殓,便没有多说。现在,还是由我让他们入土为安吧。”
少年对此自无不可,一番交接后终于进入正题。
木生风道,“在下计划将匪石诱骗到此处,借法阵之力将其斩杀,道友可有其他方略?”
“此计应是可行,只是我二人合力也不是匪石对手,道友有何强力阵法,还请一观。”云娘却是说道。
“在下手中材料可铸三道大阵,威力皆不俗,待刻阵完毕,道友再看即可。如今唯一便是如何能使匪石来此。”
这个问题对木生风来说很难,对云娘却轻而易举。
只听她轻轻道,“道友可知此前观火洞天中为何会有如此多尸骸?便是那匪石借人性命祭炼邪幡所就。邪幡与匪石心血相通,只要触碰邪幡,到时匪石自会过来查看。”
木生风拱手道,“如此,在下就放心了。云姑娘且在此继续恢复身体,在下先去将阵法刻下。”
说罢便转身踏入黑暗中,不时有金石从其掌间飞出。
三日后,木生风已将三道大阵刻下,再次回到厅堂。
木生风没有歇息,手上使诀,三道大阵立刻开始运转,顷刻间洞天内便雷云阵阵,风声鹤唳。
云娘试探性的往前一靠,稍即退回,说道,“道友三道大阵能将百华境以下修士立时湮灭,但却奈何不了匪石的。”
“是极。”木生风点头,“所以此战三道大阵只是挫其锋芒,若要斩杀其人,还得靠你我二人。”
“那道友先歇息一番吧,待精神回转,我就唤出邪幡。”
木生风闻言息了阵法,立时坐定。
待醒转过来时,一面黝黑的邪幡已经飘荡在空中。
“云姑娘如何能将邪幡唤出?”木生风倒是没有怀疑云娘,只是随口一问。
云娘答道,“匪石将我关押于此,所行诸事并不隐瞒。而且此地在火脉之下,旁人不知,他也就没有对邪幡有何防护,只需轻按东面中间翠竹三寸处,邪幡自会浮出。”
木生风了然,再看邪幡一眼,竟觉得有些熟悉。
但他还是立刻甩出一缕剑光打在邪幡上,随后将其收入轮海中。
......
此时,匪石正在洞府中享乐,挺动的身躯下压着一个俊俏的男童。
他最近并不甚高兴。虽然潜藏谪仙山已有两百余年,但他还是时刻注意着外界变动,不久之前,七邪之一的奢唳从寒木山逃脱的消息终于是传到了附近。
一想到奢唳,匪石更为生怒,腰身挺动更快,直让那男童发出一声声平时不敢的呜咽声。
忽然,匪石脑中一个激灵,发现自己藏在观火洞天中的邪幡竟然被人拿走了,当即穿衣欲走,又见男童哭哭啼啼,一指点在其脑袋上,才飞身而出。
匪石紧赶慢赶来到熄火峰,不与守门的楚酚打招呼,便急身往火脉中钻去,又潜过炎火洞窟来到观火洞天面前。
面前的法阵并没有失效,这让他焦心稍安,随即越过阵法进入观火洞天。
匪石一眼看去,洞天内确实有了些变化。首先是外围的一众尸海都消失不见,厅堂内他故意丢在地上的尸骸也不见踪影,而应该被关押在铁狱中的云娘正好整以暇地坐在厅堂中。
“匪石,你这恶人不敢过来吗?”
云娘再次见到仇人,出奇地冷静。
匪石束手不动,颇为俊俏的面皮露出一个邪笑,“是谁救你出来的,非月。诱我至此,怕也不是什么强横人物吧。”
“你怕了。”名为云非月的女童嘲弄道,“怪不得,下面这么细小,胆子应也不大。”
匪石当即生怒,这乃是他最为介意之事,比起什么七邪、奢唳更在意地多。但他毕竟是活了数千年的老妖怪,岿然不动,嘴上却越发冷冽,“切莫激我,不然我绝不让你再得活。到时你父母姊妹的下场,就是你的将来。”
“哈哈,”云非月好似笑哭了般,“我怎是激你,你那根物件可能使哪个女人满意?怪不得堂堂匪石会喜好幼童。”
匪石一下气极难当!虽然在他的潜移默化下,整个谪仙山修士都投其所好,偏爱少童。旁人以为这只是掌教邪癖,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实在是对胯下之物自卑得不行,在成年女子面前根本抬不起头来。
故此,匪石几乎是顷刻间便飞身冲上,而躲在暗处的木生风也适时开始运转阵法。
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