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雪落莫名其妙被下药,境界提升,实力并没有增强太多,处境却十分危险。柳清客不曾表露,他每天晚上都在雪落门口守护。即便如此,仍是担心她出意外。
就这样,当大管家柳乾出现时,柳清客格外警惕。
“大公子,夫人请您单独过去。”柳乾恭敬地站在柳清客面前。
“单独”这两个字显得格外刺耳,柳清客挥挥手让他离开,打定主意绝不离开雪落半步。
“大公子,您怎么了?”雪落也听到柳乾那句,见柳清客不动,十分不解。
“我……”柳清客支吾一声,“我不去。”
违背夫人的意思,这样的柳清客是雪落从未见过的。雪落劝说几句,柳清客不为所动。雪落只好压低声音,用乞求的口吻:“大公子,您也知道雪落的身份。宗主与夫人一向提防我,这次若是你违背夫人的意愿,那我……”见柳清客表情松动,雪落乖巧地歪着头,“大公子放心,我保证哪里都不去,好好在这里等你回来!”
雪落是弃灵,好多弃灵宁愿自爆也要弑主。柳清客与雪落关系越亲密,柳鸣鸢与白玉婵就越是寝食难安。一想到雪落的处境,柳清客无奈地离开绯霜苑。走之前深深看她一眼,见雪落乖巧地点点头,这才不情不愿地离开。
柳清客运起灵气,脚下生风,半刻钟不到,就来到南苑。白玉婵见他来,反问他有什么事。
就这一句,柳清客便知自己被调虎离山,马不停蹄地往回跑。几乎是撞开了绯霜苑的门,见院中空空如也,前院后院,每个房间都翻个遍,越找心越慌。直到发现雪落根本不在绯霜苑内,最后一丝侥幸也化为泡影。
谁最有可能做这样的事?给雪落下药、夺丹,到底是谁?
柳清复!
他最不希望是柳清复,可也只有柳清复最有可能了。
柳清客毫不犹豫冲向北苑——柳清复的住处。冲到一半时,他蓦地停下脚步。
雪落的气息!雪落在他身边这么久,从未散发出如何浓烈的灵气。柳清客回过头,凝神不动。那气息竟来自绯霜苑的方向。这怎么可能?他明明找过了所有地方……哦不,还有一个地方没找——地牢!
柳清客怎么也没想到柳清复这么狡猾,居然跟他玩起了灯下黑。
一念及此,柳清客不再耽搁,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地牢。
一踏入地牢,他就看到雪落倒在地上,胸前被鲜血洇湿,连蓝色的裙子上也是血迹斑斑。而那个恶人——柳清复——正蹲在她跟前,把手放在她的小腹上。
“你在干什么!”柳清客爆喝一声,直接抽出霜青剑刺了过去。
柳清复勉力一挡,被震退好几步。他本就做贼心虚,伤了雪落虽非他本意,却伤在他手上。被柳清客抓个正着,自然心急地想要解释:
“哥,我不是故意的。你听我解释……”
“滚开!”
柳清客一把掀开他,冲到雪落跟前。只见她气若游丝,脸色惨白。及时不懂医术,柳清客也能看出她的灵丹受损,因为她的手、她的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都能看到一种类似花朵的纹路。
“雪落——雪落!”柳清客低吼她的名字,悲痛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