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简南星到后面的休息室里休息,郝重要带简行出去走走,简行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孙思贤打来的。
那天在西山见过面之后,简行就和孙思贤互留了联系方式。
孙思贤打电话过来说是孙晓菱已经知道简行是心理康复医生了,现在很排斥和简行见面,早上发了一通脾气,还差点伤到自己,只得给她打了镇定剂,让她先安静下来,想问问简行该怎么办。
简行简单的安慰了孙思贤两句,便挂断了电话。
“明明三令五申不能说我是医生,为什么孙晓菱还是能知道我的身份呢?”简行很不解,这个病患本就特殊,听说是惊动了区里的领导的,可是病人家属明显的不配合,让她很难办。
郝重站在一旁,电话也听得七七八八,“或许是说话的时候说漏嘴了。”
“那你觉得是孙思贤说漏嘴了,还是孙晓茗夫妇说漏嘴了?”简行挑眉问道。
知道她身份的人,只有孙家那几个人,不管是孙思贤还是孙晓茗夫妇都不是藏不住事儿的人,不可能说漏嘴。
更何况为了给孙晓菱治疗,他们废了那么大劲儿。
却没发表意见,而是把手机给简行看了看。
手机屏幕上是一封邮件,邮件的内容是关于一个女孩子的资料,是那天见完胡林娜之后,简行拜托郝重帮忙调查的。
“这个女孩姓吴,家里做珠宝生意的,你说的那个时间段,她确实因为斗殴被送进去过第三人民医院。”郝重低声解释,“据说是因为校园霸凌。”
“确实是校园霸凌,但谁霸凌谁还不好说。”简行动动手指往下翻了翻,内容记了个七七八八,把手机还给郝重。
“据我调查,孙晓菱出院之后确实上了两周学,但她的班主任对这两周的说法很含糊,只说孙晓菱上了几天学之后,精神上不大对劲了,还打了班里和隔壁班的几位女同学。”简行大致把那天胡林娜说的话描述了一下。
“因为打架斗殴,情节恶劣,所以校方报了警。”简行下意识皱了皱眉,“然后孙晓菱就被带回家了。”
郝重低头思考了一会儿,抬头看向简行,“你怀疑有二次伤害?”
“小朋友们之间打打闹闹都很正常,但是闹到差点出人命,还惊动了警察,就不大好说了。”简行撇了撇嘴,“我看过三院出具的证明,孙晓菱身上虽然有伤,却没有一处致命,甚至绑匪在虐打她的时候,还有意避开了她的手。”
孙晓菱是大提琴演奏家,毁了她的手比杀了她还更能让她绝望,显然绑匪只是为了要钱,并不想伤害她。
“但是之后在方老那边的体检报告显示,她身上有不少淤青。”简行眯了眯眼睛,呼出一口气,“是那种短期内经常被打造成的淤青。”
看报告的时候,简行看到那些深深浅浅的痕迹,就知道这些伤痕是怎么造成的。
拳头,书本,墙壁,甚至垃圾桶,都有可能是凶器。
结合胡林娜语焉不详的态度,简行觉得孙晓菱的病没那么简单。
“孙家和吴家有没有生意上的往来或者结过仇?”简行尝试问道。
“孙家是老牌势力,吴家是后起之秀,要说完全没有嫌隙是不可能的,但是两家涉及的产业并没有太多交集,其实表面上过得去。”郝重回忆了一下,不确定的开口道,“两家没有仇,但我确定两个小朋友是结过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