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可真是一座美好的城市啊,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对吧?钿云。”,千代田区,位于东京五大区的最中心,而天皇居所这个词条,也无形间让居住此地的人们覆盖上了一层高贵和古朴,相较于新宿和涩谷这两大年轻人的天堂,千代田最多的,还是政府机关和法政大学,而如今,在某一家酒吧的窗台,夏油杰依靠在护栏便,享受着东京的夜景与晚风,手中摇晃着的,是盛着玫红色酒液的水晶高脚杯。
“东西,没拿到。”,在他的不远处,一个身披混黑色兜帽长袍的家伙,坐在竹编躺椅上,语气平淡的说着,兜帽遮住了他的发型发色,而一面血红的罗刹面具,则完全挡住了他的容颜,尽管他的声音偏向正太,但在细听之下,却带着一丝冷意,仿佛对于此次失败毫不关心。
“失败了?我想我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哦,不然……”,夏油杰眯着眼睛微笑,杯中的美丽的酒液却在此刻剧烈颤动着,空气之中,无形间多了一股杀意。
“不然你想怎么样呢?”,特级咒术师的怒火,哪怕是白云居都不可能置若罔闻,可面对此,钿云却只是古井无波的问了一句,既没有丝毫歉意,也丝毫不在乎夏油杰是否会发怒。
“不想怎么样,和我说说咯?毕竟我可是给你们钱了呀——”,谁知,面对钿云不冷不热的态度,夏油杰就这样将怒气化作更灿烂的微笑,语气中甚至还带上了点点恳求。
“钱,我们会悉数返还给你,失败就是失败,但我要警告你,不要私底下对我的手下动手,不然……”,钿云一个翻手,手中竟不知何时多了一瓶红星二锅头,将瓶盖打开的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掀开面具,一饮而尽。
“哈哈哈,我在你心中是这样卑鄙的人吗?”,夏油杰开怀大笑,丝毫不在乎空气中骤然多出的浓烈酒气,“和我讲讲手指的事吧?比起钱,我还是对那个更感兴趣。”
“都已经堕落成诅咒师了,你能是什么好人?”,钿云说着,还打了一个酒嗝,面具之下的面庞也许此刻已经变红,但就算如此,他还是痛快的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数分钟之后——
“你的意思是,你们真的遇见他了?”,夏油杰询问着钿云,语气当中显然带上了一丝兴奋与喜悦。
钿云点点头,又从背后掏出一瓶烈酒,自斟自饮着说道:“不然呢?这可是你特地让我留意的家伙啊,我还特别派了我手下战斗力最强的那个家伙去,没想到他的五根手指却险些被折了,有机会的话,我也希望那个家伙尝尝这样的痛苦呢。”
言至末尾,钿云原本无悲无喜的语气,竟然因此出现了一丝裂痕,而从裂痕中迸射出来的,是独属于王的暴怒和杀意。
“哈哈哈哈哈,没用的,才这种等级的痛苦,恐怕对于如今的他来说,已经和挠痒差不多了吧?而且——”
“而且什么?”
夏油杰深吸一口气,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透过杯壁,他俯瞰着千代田区美丽的霓虹,忽然抿嘴微笑道:“而且你也未必打得过他。”
砰——
竹条寸寸崩裂的脆响,混杂着玻璃破裂的动静,都在夏油杰将那句话脱口而出后的瞬间出现,而当一阵狂风席卷这个酒吧之后,夏油杰的身后,已经被一柄闪着奕奕寒芒的武士刀抵住,那几乎和纸片同样粗细的刀刃,在劲风当中却依然无比平稳,五光十色的霓虹光打在刃面上,就像被吞噬一般,没有任何折射,毫无疑问的是,这把刀,以及它的主人,如今都已进入了一个极度危险的状态。
“哟哟哟~这是怎么了?能把刀放下吗?如此凛冽的杀机一直顶在背后,感觉很痛苦啊。”,夏油杰投降般高举双手,可脸上戏谑的表情,却越发猖獗。
“你会为你愚蠢的话付出代价。”,此刻,钿云森寒至极的语气,仿佛与覆在自己面庞之上的罗刹面具完美契合,而一条如胭脂般嫣红的咒力流,更是如同一条出洞的灵蛇,攀附到了刀刃之上,杀机凛然。
“哈哈哈,没想到啊,统御足足六百人的不良头领,居然会因为我这名不见经传的小诅咒师一句话而雷霆大怒,真不知是该欣喜,还是该惶恐啊。”
“你——”
钿云的话还没有说完,室内,却忽然传来一阵阵破坏声,已经少男少女的惊恐尖叫。
“啊啊啊!!这!这是什么啊!!!怪物!!!有怪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