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梁帝也是开心的呵呵一笑,“既然皇后没有什么意见那就和景宁的母妃准备嫁妆吧,等到来年择一吉日让他们成亲。”
言皇后微微一笑,“景宁喊臣一声母后,臣自当为她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
分化瓦解穆王府的计划毫无阻碍,梁帝心中一块石头得以落地,而后看向言皇后,“朕刚刚在养居殿已经下旨重新复立越氏贵妃之位,越氏复位之后也可以帮你分担一些后宫事务,你也就不必如此操劳了。”
听闻自己的死对头重新得到了梁帝的恩宠,纵使言皇后如今不再那般斤斤计较,可还是有些愤然,只是考虑到萧景桓的处境和嘱托,言皇后也赶忙调整好心态。
“越氏获罪已经幽禁半载,如此惩处想来也足以警示他人,如今重新复立却也在情理之中。”
梁帝本以为自己复立越氏会得到言皇后甚至是萧景桓的反对,没想到言皇后居然能够如此大度,以他多年来对皇后的了解,言皇后能如此这般想来与萧景桓的劝解是分不开的。
想到此处梁帝心中越发不忍,轻轻叹了一口气,“朕知道,你们母子受委屈了,可是太子乃是一国储君,他生母的位分自然不能太低,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而今年终尾祭在即,朕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梁帝带着高湛离开了正阳宫,只剩言皇后一脸蒙圈的站立当场,“其红,刚才陛下说给本宫一个交代?”
“是的娘娘。”
“快去,将景桓叫来。”
“是”
其红转身向外走去,还没走几步就被皇后叫住,“算了,陛下行事自有他的主意,我们母子就算如何商议也难以商议出什么结果,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回到养居殿的梁帝,坐在龙椅上犹豫片刻之后,扭头看向高湛,“你说景桓怎么样?”
一旁的高湛眼睛微眯,笑道:“誉王殿下贤德爱民,嫉恶如仇,而且心中时时念着陛下念着大梁天下,乃是难得的贤王。”
“是啊,他是朕的好儿子。”
梁帝神色肃然,沉思片刻,“将那个弹劾楼之敬的御史找来,还有礼部的两个主司也叫来,不要让别人知道。”
“是。”
高湛神色微动,领命后转身离去。
半个时辰之后,赵力和礼部的两个主司被高湛带到了养居殿。
待到三人到来之后,梁帝就年终尾祭一事进行了一番询问。
良久之后梁帝看向了一名礼部主司,“你们的意思是,以往年终尾祭的仪程错了?”
陈宣,也就是梁帝询问的那名礼部主司,微微犹豫,眼角扫了身旁的赵力一眼之后,开口道:“回禀陛下,按照礼制来说的确错了,以往只是因为越嫔娘娘的位分与皇后娘娘品序一致,再加上越嫔娘娘乃是太子生母,所以太子殿下跪扶生母衣裙也并无不可。”
梁帝点了点头,而后看向赵力,“赵卿怎么看?”
赵力混迹官场的时间虽然比不得那些几十年的老油条,可是却也是一个心思通透之人,他站队萧景桓已经是人尽皆知,如今梁帝避过了陈元直,独独将他和礼部两个主司叫来询问年终尾祭一事,想来应该是想再这上面做什么文章。
赵力想通了其中关节,顿时跪倒在地,“陛下,臣以为礼不可乱,皇后娘娘身为后宫之主母仪天下,陛下所有的皇子都须先尊皇后,后尊生母,即便是品序一致也当以皇后为先,”
而后赵力狠狠瞪了其余两名礼部主司一眼,“而礼部官员却居其位而不思其责,尸位素餐,臣请陛下严惩。”
陈宣和另一名礼部主司也急忙跪倒在地,颤声道:“陛下,礼部一应事宜全由陈大人负责,臣等只是按照吩咐行事,臣等....”
“好了,”梁帝阻止了两人的话,而后看着赵力,“惩处一事容后再说,况且陈卿执掌礼部数十年,天下又有何人能够比他更懂礼制章程?卿以为当下该当如何?”
梁帝的话让赵力有些游移不定,他苦苦思索如今这般局面如何才能对誉王更加有利,沉吟片刻之后,“臣以为,我大梁以礼治国,况且礼不辩不明,不如请遍大梁的宿儒大家来到朝堂与陈大人进行辩论,看看到底是谁对谁错。”
梁帝点了点头,瞪大了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的赵力,“嗯,朝堂论礼,乃是正途,明日朝会卿在细细举来。”
赵力心下大喜,看来自己赌对了,“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