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滕森先生,为什么您会在网吧里建一座澡堂?”八卷恭一郎左忍右忍还是没忍住问这件事的念头,“而且我在外面似乎也没见到有说提供洗澡这项服务?”
“只不过是我的个人爱好罢了。”滕森诚一郎笑了笑,没有细说。这座网吧理论上来说是按照庇护所的设计理念所建造的,但实际上除了隐蔽之外没有一点能和庇护所扯上联系,更像是一座专门建来让人享受的一处胜地,在提供庇护的同时还能提供舒适的生活享受,澡堂只不过是经过与老板协商才得到开放的允许的一部分而已。
八卷恭一郎见此也就没有了继续问下去的打算,他默默地跟在滕森诚一郎背后。虽然八卷恭一郎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上一次来此已经是多年前了,所以他早已记不清这条路曾经是怎么走的了,而且也不知道网吧有着城户直井这个人的存在。他通过打听知道的只有网吧现在有一个叫城屋贵弘的服务员。而城屋贵弘正是城户直井的
“滕森先生,听说网吧里现在有一个叫城屋贵弘的员工,是这样吗?”八卷恭一郎问道。
“是啊,怎么,八卷先生对服务员这一职位感兴趣吗?”滕森诚一郎回道,“如果八卷先生愿意的话,现在也还是可以担任这一职务的,我相信八卷先生会做的很好的。”
“不,算了,如果我在这里当服务员,恐怕只会连累网吧,”八卷恭一郎无奈的笑了笑,“我本来以为我的运气会好转,可没想到在最关键的时候,上天跟我开了个玩笑,于是我的一切都荡然无存,实现人生转机的机会彻底消失在我的眼前。”
“有些事情确实很难得到上天庇佑,”滕森诚一郎委婉的劝道,“懂得节制和适可而止无论在哪里都很重要,毕竟人一旦开始贪心,就容易越界,就容易跳出安全圈,也就更容易踏入深渊一去不返。”
“是啊,滕森先生,”八卷恭一郎点了点头,“无论做什么事情,节制都是有必要的。”
“您能明白我说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滕森诚一郎说道,“所以,您打算折返还是继续走下去?”
八卷恭一郎沉默着没有立即回答,过了会儿才无奈道:“有些时候,真的不是不想回来,而是没法回来,滕森先生。我也想过好好去工作,可如果那么做,我就算将每天所得都交出去,也不过只够还个利息。平稳的生活对于我来说已经算是慢性毒药,不,可能不只是慢性毒药,说不定会是急性毒药,因为我一旦停留在某个地方太久,我就会被追上,然后就会与这个世界告别。”
“所以说是已经没法回头了吗,八卷先生?”
“有方法回头,只是需要走的再远一点儿才能回头。”八卷恭一郎似是用尽所有力气才说出这一句话。
“那么就祝您能回头的那一天早点儿到来吧。”滕森诚一郎指了指一扇门,“八卷先生,您先进去吧,我去启动一些开关。”
“嗯。”八卷恭一郎答应下来,推门进入澡堂,他很快就将自己脱得干干净净,然后迅速用凉水冲刷了一遍自己身上的污垢。他从大阪通过各种方式才回到这里,可以说变脏已经是最微不足道的代价。
这个季节的凉水还有些冰凉,八卷恭一郎直接用凉水冲刷自己的身体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但他还是坚持着用凉水冲刷,将自己身上能搓走的污垢搓去,顺便将脏兮兮的衣服洗了洗,确保异味儿不再那么重,起码是变的不靠上就闻不到什么味道的程度。
做完这一切后,八卷恭一郎才进入澡堂。此时温度合适的水已经弥漫在了浴池里,八卷恭一郎看着这个足以经营起一家店面的澡堂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