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马司此次搞到的宝马里,有几匹罕见的品种,爱马如痴的田将军一讲起养马经就头头是道,直讲得沈文远腹中唱起空城计才算作罢。
他们骑马慢跑出了马场,准备填饱肚子。
“我特地请了个厉害的养马师,他早年跟随茶马商队到过欧罗巴,在那里学了一手养马技巧,让他给我们专门培育种马。到时候你再看咱们的青州军,光是把马列队整齐,就得让外族那帮兔崽子闻风丧胆。”田冲只顾着滔滔不绝,没人搭腔也无所谓。
“等这批种马产下马驹,我挑一匹最好的给你留着,你现在这匹年岁大了,脚程不行。”
沈文远的坐骑“呼噜噜”喷出一鼻子气,沈文远轻拍几下,说:“咱们去前面的醉香楼吧,母亲最爱那里的雪梨酥,正好带些回去。”
田冲“哦”了一声,并没留意沈文远说了什么,继续他的话茬。以至于进门的时候一不留神,结结实实撞进一个厚重的身体上。
“哟,真是出门没看黄历。”
青州城谁都知道,“金腰陀螺”刘畅和田冲将军不太对付,也不知谁看谁更不顺眼,反正一遇上准得闹口舌。别看刘畅身宽体肥,却是个很灵活的胖子,真要使起蛮力,田将军也讨不得便宜,总不好拔剑对付他。
田冲还沉醉在养马的话题上,一时没反印过来,沈文远赶紧上前:“元初兄,孝贤兄,二位安好。”
刘畅一瞧是这位“祸国殃民”的小公爷,迅速换了张脸,眉开眼笑地说:“今儿个果然是我刘元初运气好,有幸遇见小公爷。小公爷是来吃茶还是喝酒啊?”
沈文远客气地拱手:“随便吃点。”
回过神的田将军跨步横在中间,一副不好惹的样子,刘元初顶着肚子,丝毫不落下风。
“小公爷,田将军,怎么有空来我这醉香楼。”徐骞感觉过来打圆场,把刘畅往后拽了拽,还好七殿下他们先一步离开,差点儿被沈文远撞个正着。
“刚去办了点事,才得闲吃两口。二位不必招呼我们。”沈文远话说得客客气气也很冷淡,他一向不爱与人打交道,因此也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妥。
徐骞把二人请进门,特意找了个幽静的位置,招呼了个伙计来便告辞了。别看刘员外酒楼生意做得红火,但青州城里最有名的醉香楼却是徐骞的产业。
“徐孝贤看着书生气,竟然和刘元初关系不错。”
“哼,物以类聚,指不定整天在背后搞些什么勾当。”田冲是武人脾气,喜恶都不遮掩,沈文远无奈地摇头。
“你与刘元初生的什么嫌隙?”
“咳,说来话长,不说也罢。”
沈文远其实略有耳闻,田冲曾有个爱慕的姑娘,两人私定过终身,那姑娘父母却收了刘家的彩礼,把她嫁给刘员外作妾,是刘畅出面替父亲摆平此事。
田冲去理论的时候,刘畅说了些不太中听的话,两人就此结下梁子,事情过去十好几年,两人也不打算解开心结。
不过田冲不愿提,沈文远便不问。
他们点了一桌酒菜,沈文远为了长高,每天都吃牛肉,其他的肉却不怎么吃。田冲就没那么多讲究,好不好吃都能入口。
吃得差不多时,沈文远让伙计打包了两份雪梨酥,然后就想起玉佩的事来。
“令公兄,想麻烦你件事儿。”田冲心思简单,找他正合适,“母亲给我的玉佩让我不小心弄丢了,让她知道又得着急,所以想请令公兄帮我找找。”
“哪儿丢的?”
“国公府后门的矮树林,也可能在河边,你偷偷去别让人瞧见。感激不尽。”
田冲没立即答应,而是奇怪地斜睨他:“你小子不会偷着幽会去了吧。”
沈文远一口茶水差点喷田冲脸上,她不讲究地用袖子擦擦嘴:“你瞎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