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道尽头的贵妃娘娘还在那里痛哭流涕,不仅仅是因为五万两黄金的原因,也是因为多年来立储之事而遭受的挫折一下子充盈于心,简直比办丧事哭的还要伤心,完全不弱于先前在启祥宫外撒泼的那回。
玄清厌烦之极,却又不敢离开,只得在旁陪着。就在徘徊于侧,无计可施之时,不知怎的突然灵光乍现,早先盘算过的计策恰好可以用在当前,便假意安慰程妃道:“娘娘,您别太伤心,当心哭坏了身子。眼下贫道有条计策不知道可不可行!”
程妃听他如此说,便问道:“你还有什么办法?快快道来,若能帮助本宫解决眼前的危机,钱财、官位本宫都能给你!”
玄清的脸上立刻露出得意之笑,随后又严肃起来,道:“那玄清先谢过娘娘。据贫道所知,有样宝物师祖一直求而不得,若是把此物献给师祖,他老人家必定高兴,那娘娘的危机或可迎刃而解。”
“什么东西能抵得上五万两黄金?”
玄清道:“那东西对有用之人来说价值连城,而对寻常人不过是日常生活所用的物件而已。”
程妃将信将疑,问:“还有这样的宝物?”
“娘娘,此物本就不是凡界之物,所以您当然就不知道了。此物名为遥天镜,在寻常人的手中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镜子,可在法术极强的人手中便是无上至宝,能发挥十分强大的威力。”
“可是这样的宝贝,本宫又到哪里去寻啊?”
玄清微微笑道:“这就要看娘娘的的本事了,据贫道所知,遥天镜就在我师父手中。”
程妃的眼睛倏的亮了起来,道:“你是说在李方灼那里?”
“正是。”
程妃疑惑道:“既然你知道这宝贝在就你师父那里,你为何不直接禀明老祖宗,让他自己去要不就得了?何必还要绕这么大的圈子?”
玄清心想:若是不绕弯子,我与师父又能从中得到些什么?还不是白白便宜了师祖他老人家?那东西对于师父本就无用,只因师父法力太弱,根本无法催动那面镜子,否则又怎会想要将此宝贝让给别人?而今若借程妃之手献与师祖,那我与师父定然可以高官厚禄,前程似锦了。
玄清寻思片刻,只觉此计甚妙,不由窃喜起来,对于程妃自然不能以实情相告,于是骗她道:“娘娘,一边是师祖,另一边是师父,玄清只是个不起眼的小道士,他们哪一方能得罪的起呢?若是娘娘日后向我师父索取宝物,您可千万不要说是玄清跟您提及的啊!”
听他此说,程妃放下疑惑,顿时满怀希望,这才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略有深思的反回密道中去了。
今夜难眠,思虑杂端,想起程妃那副哭天抹泪的样子,以她的个性必然会将所有的怨气发泄到杋洛身上,傀儡诅咒之术短期虽不致命但发做起来简直要人半条命呢!随风不敢怠慢,悄悄的来到杋洛房中。
深深的夜透着星星点点的光,昏暗缥缈却依然能看清杋洛的模样,那清瘦俊秀的脸上神情紧张,眉头紧锁,眼珠在不停眨动,嘴里在默声念叨着什么,想必他是在做梦呢!
随风在不远处的地上打坐,闭目敬守。
“随风,不要!.....放开她........”
在杋洛混沌的梦境中,随风被一硕大的黑影包围,杋洛死死拽着随风却终究不及其力,眼看随风将要被黑影吞噬,他的心口又疼痛起来,仿佛烈火焚心,疼的死去活来。就在这迷迷糊糊之中,杋洛忽觉一股暖流护住心窝,那钻心的疼才慢慢的止了。
浑浑噩噩,朦朦胧胧,未知几时,杋洛才觉神识清醒,睁开双眼但见随风依偎在床边,额前虚汗未干,已经歪着脑袋睡着了。
杋洛窃喜,转而将她抱起,放进床帐里,搂着她继续睡了。
与她相识至今还第一次抱着她入眠,搂着她软软的身体,感受她不暖不凉的温度。她身上松香幽幽,几乎与浮黛山林里的松香一样,可这手为何从来都是不暖不凉的呢?也好,就这样搂着她,焐着她的手直到变暖。
迷迷糊糊,因施法而产生疲累的身体不知不觉感到一种十分熟悉的温暖包围着,那是她梦寐以求的,这是在做梦吧?甚好,梦里能有这种温暖,小树妖知足了。
时过许久,天已蒙蒙亮了。只听正安殿外有人喊道:“殿下!该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