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就好!可不要忘了,你不过是我程家祖太爷派来助我的一枚棋子,怎么敢管起主子来了?”
李方灼对程妃这翻话甚为厌恶,却又不能贸然顶撞,只得一味附和,恭顺听从。然而心里却想:若不是这些年一直谨小慎微,低调行事,潜心隐藏,如今早就被淹死在言官大臣们的谩骂之中了,还哪里有脸面走进东宫为你去查探太子的事情呢?也难怪孔老夫子曾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刻站在眼前的既是女子更是小人呀!
原本李方灼想把自已的推测细述一翻,自从皇长子求仙归来,凡是立储之事就会发生蹊跷,从三王并封的诏书遗失到皇上与程妃私定密诏被毁,这其中的隐情他从不相信是天意所为。可程妃素来只有事找他,从不让他自行拜会程妃,也不让别人代为传达,所以他从未有机会说出自已的猜测,而且前朝大臣们没有修炼过法术,自然不会想到这其中原由,也就不会有人此等作想,以为是天意了。现下想到贵妃那低劣的脾性就更不愿意说出这些想法和推论了。
只听程妃继续说道:“李方灼,既然你已查到皇长子那边有灵异在旁庇护,那你也一定会有法子除掉那些东西吧?”
李方灼心想:争国本持续了那么多年,现今终于立皇长子为太子,程妃一方虽有皇上撑腰,也终究没能拗过众臣,眼下还要为她做事,今后若是太子即位,自己岂不没了后路?可此时看着程妃的势力并未衰微,说不定日后还能将储位争回,如此两方是都不能得罪了。前些时日自已刚刚与太子交好,现下又要为程妃来谋害太子,这风险如何能但得起呢?
几翻斟酌,李方灼十分小心地说道:“娘娘,方才下官只是猜测并无真凭实据,至于皇长子那边是否真有异灵相助日后还需详探才行,若是此次贸然作法驱灵恐怕会得反噬呢!”
程妃越听越是愤恨,气急败坏道:“那本宫难道就坐等着不成?”
李方灼暗忖:若此时不给她些指点恐怕日后非得被她纠缠不可,现可让她用一用扎小人的法子或许能安抚她一阵子,至于灵不灵验或是日后被外人发现那都是她自已的事情了。于是他轻轻凑到程妃身边,小声说道:“娘娘,可曾听过傀儡诅咒之术?”
程妃心下灵机一动,顿时有所启发,问:“你是说用扎小人的法子诅咒他?”
李方灼站在一侧并未出声,可神色之中却是意味深长。
程妃见他那神情,立时豁然开朗,得意道:“本宫知道了!至于诅咒一事,日后需得大人暗中作法加持才行!”
“下官明白!”李方灼微微笑着,心里早就有了打算,对于程妃要求加持诅咒一事,他自然有方法应对,无非就是在神前打表升疏,疏文符咒遇火然升,什么都不会留下,出了事自然就不会牵连自已了。
现下程妃受到李方灼的指点心中十分舒畅,之前因争夺储位而懊恼的心情终于缓和少许。可叹同是皇子,皇长子已经立为太子,而自已的儿子还在外地修仙炼道,又何时才能回来呢?借此便问李方灼道:“李大人,我儿杋珣随祖太爷闭关已快三年了,究竟何时才能出关?本宫好想他呢!”
“快了,快了,估计也就这两个月内的事了!还请娘娘再忍些时日,若殿下出关了,下官一定告诉娘娘!”
“嗯!”程妃听后立时眉开眼笑,忽而又伤心起来。可怜自已的儿子不爱江山社稷,却偏偏喜欢什么修仙炼道,捉鬼降妖,这下出了关须得赶紧派人将他接回来,日后严加管教仍可与赵杋洛一争高下。不由悔恨当年,若不是随了杋珣的性子让他去修炼道法也不置于被赵杋洛抢走了太子之位。
”日后你有什么消息,就通过陆玄清告诉我吧!“程妃心想,从前单方面招见李方灼确实耽误了许多大事,但又不便与他直接联系,还得需要可靠之人从中传话才行,所以想起了李方灼的徒弟陆玄清最为合适。
”是!‘’李方灼目送程妃离开。
不久之后,程妃从李方灼那里得到消息,说是常珣下月十八便会出关了,程妃大喜过望,急忙禀奏皇上请求派遣卫队接皇儿回宫。不出三日,皇家卫队整集完备,由侍卫统领骆思恭亲自率领。
临行前,骆大人带着皇上封杋珣为瑞王的诏书,他暗暗的掂量了几下,不由感慨:同为皇子,太子与瑞王的地位却是截然不同,这二皇子连被封王都没有回宫,皇上也没有一点怪罪的意思,真是荣宠之极了。
一切准备就序,二千多人的队伍由从京城浩浩荡荡地往江南翼州行去。此次出行较早,时间充裕,骆大人也并不着急,在路上行驶了十多日来到翼州境内,之后又行了两日来到了境内的红封山下。他素知皇上与皇贵妃娘娘对红封真人崇敬有嘉,这次接瑞王殿下回宫自然不敢懈怠,为表恭敬先在红封山下安营扎寨,待本月十八再上山接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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