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众乡亲们的帮助下,山根和堂姐阿艳,堂弟阿生,三个孩子披麻戴孝,将山根娘送到坟茔入土为安。
从墓地回来,左邻右舍的叔叔伯伯婶婶大娘们,对山根安慰了一番都陆续离去。屋里只剩下山根一个人时,他站在空荡荡的屋里,望着母亲生前的床,不觉然双眼又蓄满了泪水。
睹物思人,往日自己从外面回来,有娘亲对自己问寒问暖,虽然说她躺在病床上需要照顾,可是自己愿意啊!愿意永远的伺候娘亲。如今想在堂前行孝,可再也没有机会了,自己冷热饥寒再也没人管没人问了。平时矮小的房子,怎么突然间变得空荡荡的,反而感觉变大了起来。山根感觉自己越来越渺小,意念中他感觉自己好像不存在似的,身子轻飘飘的,明明脚踏实地的站在房子中的地上,却感觉是在空中游荡,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似的,在慢慢的往下坠落……坠入了黑洞洞阴森森的无底深渊。山根害怕极了,黑暗中他好像抓住了一只温暖的手,是母亲的手,他心中想道:
“是母亲舍不得撇下他又回来了。”
他心里一阵高兴,谁知这时母亲抓住他的手又松开了。他猛然又向下坠去。他害怕极了,害怕自己离母亲越来越远,他大声地呼叫了起来——
“娘……娘你别走!你救我,你救我呀娘!”
“山根……山根你醒醒啊孩子!”
他听到娘在呼叫自己,是娘的声音!是娘的声音!他一阵激动,提足力气又飞了起来,伸手抓住了娘的手,兴奋地喊道:
“娘……娘!你别再丢下我,不要我了。”
“你没事儿吧孩子?”
山根一阵高兴,用力睁开沉重的眼皮,朦胧间见一位慈祥的老人面孔,焦虑的看着自己关心的说着:
“山根,你醒过来了?你可把大娘吓坏了!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山根定了定神,极力的回想着一切:
“把母亲下葬后,自己就回到了家里,乡亲们离去后,屋里只下自己一个人。可现在怎么是在大娘家里?”
他想坐起来,可是身子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力气,脑袋却重重的怎么也抬不起来。山根微弱的声音说道:
“大娘,我怎么会在你家呀?”
杜老夫人看着这个可怜的孩子,心中有一种酸酸的感觉,她用手帕沾了沾眼角的泪水,慈祥地看着山根说道:
“孩子,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两天两夜!那天你艳姐姐和你赵大哥过去看你,见你躺在地上昏迷过去,他们就把你背了回来,你艳姐姐为你诊治,熬了药喂了你两天啊!唉!别管怎么着?总算是醒过来了,大娘我也就放心了。”
山根感激地看着杜老夫人,眼含热泪无力地说道:
“大娘,山根给您老人家添麻烦了。”
“傻孩子说什么呢!咱们都是一家人,大娘不管你谁管你呀?以后不许说这种见外的话啊!”
杜老夫人站起身来说道:“孩子,你先躺着,大娘给你倒点水去。”
“不用!大娘!”
山根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谁知他刚一抬头,觉得头疼的好像要裂开似的,不由得又躺了下去。
杜老夫人从旁边桌子上的水壶里,给山根倒了一碗水,他用嘴唇轻尝一下,不烫不凉水温刚好。她坐在山根的床前,用小勺子一口一口的给他喂下,又往上拉了拉被子给他掖好,慈祥的看着躺在床上满脸感激的山根说道:
“孩子,你现在什么也不要多想,就在这里安心的养病,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两天没有吃东西了,大娘给你做饭去。”
看着大娘出门而去,山根心中涌现出一股暖流,他失落的心情好像又找回了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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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艳拗不过赵龄子和赵小宝的缠磨,和弟弟阿生在一旁的讲情,今天早上就带着他们上山采药去了,回来的路上三个男孩子不停的打打闹闹,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阿艳背着药篓走在后面,看着前面的三个男孩,只见阿生面朝后倒退着往前走着,向赵龄子和小宝说道:
“赵大哥,小宝哥,今天咱们和姐姐一起上山,只陪着她采药了,连一只兔子也没有抓到,今天回去那就只能吃喂兔子的菜了!”
“什么喂兔子的菜呀?”赵龄子大步往前走着说道:“你说的是萝卜白菜吗?很好吃的呀,喂兔子的菜有什么不好。”
“赵大哥,小宝哥可是重伤初愈,家里还躺着一位病号,他们都是需要补充营养的。只吃素食怎么能行?你说是吧小宝哥?”
阿生向小宝挤了挤眼睛,小宝会意笑着向赵龄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