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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徒手摘星 赤手空拳

林溪觉得今天的课,比往常任何一天的课过的都快,放学了,林溪还是要面对老师要去家访的事实。

“林溪,快走,江辰在门外等着呢”

苏苏一边催促着林溪,一边往教室外跑去。林溪也收拾好了,三个人一起下了楼。

苏苏因为知道林溪因为家访的事情心情不好,所以一路上出奇的安静。

“林溪,你怎么了,怎么不高兴”江辰不知道林溪怎么了,只是觉得今天的气氛有点紧张,他看了看林溪,又看了看苏苏,好奇的问道。

林溪没有回答江辰,而是低着头一直往前走。

“嘘,别问了,林溪数学考试成绩不好,老师说要来家访。”苏苏小声的和江辰说。

江辰听后,心里也很低落,他不想林溪不开心,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林溪。

“我到家了,我先回去了。”苏苏给江辰使了个眼色,想让江辰能多安慰安慰林溪。

江辰点了点头。可是,江辰哪会安慰女孩子,他就这样小心翼翼的跟着林溪,快到林溪家的时候,江辰叫住了林溪。

“林溪,如果你愿意,我帮你,我们一起学习好不好?”

林溪看了看江辰,没有回答,只是说了声“明天见”,就回家了。

江辰站在林溪家外边好久才离开,他想帮林溪,也想给林溪安慰,他不想自己看到的林溪是不开心的,是难过的。就像那年暑假,刚见到的林溪也是不开心的,所以他才每天都逗林溪开心,每天都去喊林溪出去玩。

回到家的林溪,拿起家里那台电话,拨通了妈妈的号码。

“喂,妈,你今天能早点回来吗?老师说要来家访。”林溪胆怯的问道。

“老师说要家访?你是不是又在学校不好好听老师的话了?”

“我没有……”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一会把手里的活干完这就回去”

嘟嘟嘟~妈妈说完赶紧把电话挂掉了,生怕多说一句话,就浪费了钱。林溪像是在等待一场没有麻醉的手术一样,未知,害怕,无助。

一直到了妈妈回来,林溪在屋里焦虑的等着老师的到来。

“叮咚~”老师来了,林溪开开门,把老师带到屋里。

“妈,老师来了”

“哎呦,老师呀,快坐,快坐,你喝水”

“好,林溪妈妈,不用客气,我自己来”

“我家林溪是不是在学校不好好听课了,还麻烦你特地跑一趟,你可以跟我说,我去学校的”。

“没事,林溪妈妈,这是我的职责所在,而且你放心吧,林溪在学校是个听话的好学生,我今天来,就是简单做个家访。林溪,你先去屋里写作业吧,老师和妈妈说点事情。”

老师把林溪支走了,林溪回房间关上门,想从门后面听一下门外的老师和妈妈的对话,可是耳朵贴在了门上,也没有听见老师说了什么,而清晰得听见妈妈细细碎碎的哽咽。

林溪一瞬间一种承重的负罪感,涌上喉咙,好像突然喘不过气,只能大口大口的吸气。大概老师也在和妈妈说着自己的成绩,妈妈也在焦虑,所以才会哽咽,可是,为什么别人甚至都都能很轻松的取得好成绩,别人认真了,努力了,就能跟着老师的解题思维,一步一步往前走,自己呢?也有认真,拼尽全力去听讲,可是,还是听不懂,是真的不懂,林溪也认真了努力了。那些数字和公式好像条件反射一样,遇见她就转身离开。

她不想让自己成为妈妈的焦虑,更觉得自己现在像个不堪的小丑。即使在自己妈妈面前,也难为情的不敢面对。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师离开了,妈妈在屋外,林溪在屋内。林溪不想出去,不想看见妈妈夹着红血丝的泪眼婆娑,她不知道是心疼还是厌恶,只觉得罪恶感已经让她无法正常呼吸。

有些人,轻而易举的就能做好

而有些人,倾尽全力,最后也只是徒手摘星,赤手空拳。

林溪,究竟怎样,才能让那个长满手茧的妈妈,不再红着眼因为你而焦虑不安。

江辰,对不起,这一次,我又被你发现自己像一个小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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