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仓促之下,打算硬抗巨鼠一击,可他太小看了这妖物的能耐。
那股压力如同千钧重担,狠狠砸在了刀身之上。
陈墨的双腿瞬间陷入坚硬的地面之内,深可及膝,可想而知,这一抓的威力何其恐怖。
这巨鼠能长这么大,不知修行了多少年的岁月,一身妖力又岂是陈墨一个小小三境武夫能比得了的。
它精通地遁之术,两只利爪锋锐如刀,原本口中啮齿化作獠牙,看上去阴森恐怖,面对陈墨,灰色巨鼠多少有点轻敌之意,铁金刚与它经常打交道,但那傻大个一身血肉倒是淳厚,本事也就那样,眼前这个少年身上散发的气息与那傻大个差不多少,所以灰鼠一时起了玩弄之心。
灰鼠怎么想的,陈墨不知道,他眼见计划失败,腰间发力,两条腿瞬间拔出地面,想也不想纵身一跃退出七八丈距离。
灰鼠见陈墨要跑,一时起了狩猎的心思,不用矮人吩咐,立马再次扑了上去。
陈墨眼明心细,他瞬间看透巨鼠心思,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怒火,低声骂了一句:“畜生,一会儿就宰了你!”
矮人此时神色稍微有一点萎靡,那金甲不是他想放就能放出来的。
作为守护一方水土气运的阴司正神,想当初土地庙门庭若市,香火鼎盛,那一丝丝功德之力直接化作金甲附着在他的身上,护他周身安全。
可自从他在那场变故中活下来以后,有多少年他都不曾开过这金甲。
今日那金甲被狭刀触发,护主心切,完全不在意矮人还有几丝神力。
而矮人对此似乎也做好了准备。
今日哪怕砸锅卖铁,浪费所有家当,他也要把那个书生捉住。
矮人双眼血红,如同失去了理智,一丝神力传入右手掌心。
陈墨正在疾驰,可突然耳边出现一阵铃声。
听到这铃声,他神魂一颤,身子晃动差点跌倒在地。
可陈墨瞬间便清醒过来,此时的他和昨日比起来,神魂可是坚韧不少,要知道他那意识化身在道爷的神通内一通乱来,虽说受尽磨难,但也裨益匪浅。
“嗯?”
矮人发出一声轻微惊诧,这少年的神魂怎地这般坚韧!
要知道
天生二气,地养万物。
一方水土,一方生灵。
魑魅魍魉,妖邪鬼怪,大小阴灵,吃人的猛虎,狡黠的豺狼,狐仙狸怪,等等等等。
矮人作为此方土地,除了自身修为高人一等,又怎能没有震慑神魂阴灵的法器。
矮人摊开左手,看向掌心。
一个上粗下细的小金锤静静躺在掌心之内,是个铛簧。
矮人心中暗想,这摄魂铃虽不是什么好宝贝,但别说是一个三境武夫,哪怕是得了道妖物,都会被只得服服帖帖,怎地此子只是晃了一下,就跟没事人一样。
矮人的做法没有错,当机立断,铲草除根。
可时机不对,若是放在一天前,陈墨绝对不会这么轻松躲过那摄魂铃的攻击。
但世间事莫过于一个巧字。
土地手中的摄魂铃虽说也是件法器,但与道爷那手神通相比,就好比云泥之别,不,应该说还要过分。
那道爷的神通都不能改变陈墨意志丝毫,更是机缘巧合之下,帮其凝固了神魂,就更别说一个小小的摄魂铃铛了,更何况,这土地还不敢太过用力。
他眼见陈墨钻入枯草丛内,眼珠一转,不管不顾,左手一晃,银白巨鼠拖着他便朝李凤言所在方向走去。
此时,方阵内冬儿翘首以盼,满脸焦急,她右手攥着左手,眉头皱在一起,时不时抬头向后看上几眼。
李凤言老神在在,搬出小马扎,往那一坐,四平八稳,他甚至嫌冬儿晃的眼晕,于是低下头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窝小蚂蚁解闷。
冬儿李凤言这副模样,有点气急败坏,焦急问道:“陈墨少爷都去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不回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李凤言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神色,只知道他长长叹口气,无所谓地说道:“其实咱们可以不用等他回来。”
冬儿双眼一亮,似是想到了什么,可随即她的双眼又暗了下去,低声说道:“凤言少爷,不是我说你,我觉得咱俩去了只会给陈墨少爷添乱,什么忙也帮不上。”
李凤言哈哈一笑,说道:“你这话说的挺对,不过也不全对。”
冬儿的心思一直在别处,所以没注意到李凤言话中有话,她一脸焦急地看着后方,说道:“凤言少爷,我说的怎么不对了?”
李凤言想了想说道:“少爷我还有戒尺啊。”
冬儿一脸疑惑,她看向李凤言手中那柄精美剑鞘,说道:“少爷,这戒尺到底有多厉害?”
李凤言没想到冬儿会这么问,他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回答,想了想说道:“没进大周之前,我和墨哥可是用这柄戒尺,直接镇压了一个五百年的厉鬼,若不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少爷我一戒尺下去,保管令那厉鬼魂飞湮灭,荡然无存。”
冬儿有点不相信,撇撇小嘴,说道:“凤言少爷就会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