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泌!江十一!给我往死里打!”
陈泌一向都是毫无感情地执行命令,那一声令下,他也瞬间化身恶狼扑向旁边的仆人,只剩江十一愣着原地不知所措。师逊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个看上去底层得不能在底层的小年轻居然敢这么直接了当地对自己这个贵族出手,他连忙站起身把怀中的姑娘推向来势汹汹的穆怀阳。
穆怀阳也是一点儿也不懂得怜香惜玉,一巴掌直接把那美女扒拉破了相,狠狠摔在地上昏了过去,估计就这一下足以让那可怜的姑娘至此娼妓生涯黯淡。旁边的人来拉这头暴怒的巨熊,哪里拉得住,一甩胳膊人就飞了出去。
不过这也给师逊争取到了宝贵的逃跑时间,已经四十多岁的他身手依旧了得,几个闪身就与穆怀阳拉开了距离,脸上的笑容却还不断,一边躲闪着一边大笑着。
“不错不错!小伙子真不错!”
这进一步点燃了穆怀阳的满腔怒火,他拿了把凳子狠狠地朝师逊丢了过去,没砸中,随后狂奔着追了上去。整个饭馆顿时乱作一团,食客们纷纷吓破了胆,慌不择路地逃出了饭馆,陈泌和穆怀阳两头巨熊眼冒凶光大闹着,追打着,最后江十一也无法置身事外,只能跟着陈泌一起对付师逊的家奴。
几乎砸遍了整座饭馆的桌椅,师逊眼见着要被穆怀阳逮住,索性一溜烟跑出了饭馆,穆怀阳提起大步快速追了出去,两人便冲到了国膺城的街道上追逐厮打。
穆怀阳的体能异于常人,身躯的巨大丝毫没有影响其敏捷,不一会儿他就追上了师逊,一把扯碎了师逊的衣裳。师逊来了个金蝉脱壳,只让穆怀阳扯去了衣物,身子骨还是迅捷地在街巷中穿梭,只是那约等于裸奔,所谓贵族风度荡然无存,此时的他狼狈得跟个被扒了皮的狗一样。
“别跑啊!东家!看小太爷不打死你!”
“再加把劲,小太爷你差点就追到了!”
这成了国膺城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景,一个身着如乞丐的年轻人追着一个世家大族子弟满街跑,更何况是师逊这种具有超高知名度的纨绔子弟,国膺城的百姓纷纷驻足观看这场大戏。
最后,师逊还是没能跑过穆怀阳,他也不能再次施展金蝉脱壳,因为此时他身上若再脱层壳,那就真的是彻彻底底的裸奔了。穆怀阳把师逊扑倒在地,狠狠地朝老帅哥的脸上来了一拳,直接把那张多少少女梦寐以求的脸蛋干变形了。
“跑啊!你再给我跑啊!”
被揍了一拳的师逊捂着自己的脸痛苦呻吟着,手指在嘴角边抹到了一道血污,愁眉苦脸地叫道:
“这孩子,下手这么狠。”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扒开围观的人流,抢到前面去,冲着穆怀阳的脑袋就是一拳,怒道:
“你干嘛啊?”
“你干嘛!”穆怀阳猛地回身,正提着拳头又要砸上去,看到这白衣男子的脸,却又停了下来。他一下接着一下地喘着粗气,暴怒的脸上渐渐演变出笑意,最后他的拳头还是砸向了白衣男子,只是没用什么力气。
“姐夫?”
“小兔崽子,你怎么来这里?你干嘛呢?你知道这是谁吗你就敢打,净给你爹闯祸!”
“我来找我爹啊!”
“你爹不是派人上牧天接你去了吗?怎么你就自己下来了!”
“我等不及了,就自己跟两个弟兄下来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白衣男子气不打一处来地踢了踢穆怀阳的屁股,回身去看整条街道的狼藉一片。
“我、我,我跟他闹着玩呢。”穆怀阳语无伦次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师逊,见师逊还是相当乐观地看着自己,便使了个鬼脸笑着说道:”是不是啊,咱们是闹着玩呢。“
”能不能先拉我起来?“师逊朝穆怀阳伸去了求援之手,他的潇洒与豁达反倒让穆怀阳感到十分难为情,眼睛上眨着歉意,连忙用双手把师逊拉起来。
”真是对不住了,怀谷。“白衣男子也过来帮忙扶起师逊,连连躬身道歉,一边道歉还不忘一边狠狠拍打穆怀阳的后脑勺。”这小兔崽子刚来,啥都不懂,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训他。“
”你教训?那我白挨那一下了?“
”说的是,说的是,怀阳!给他打!“
穆怀阳倒是心甘情愿地把脸伸到师逊的巴掌旁边悉听尊便,师逊也是毫不客气地给他脸上也来了一下,随即又开始没心没肺地大笑,脸上的肿块丝毫没影响他内心的豁达开朗。他问白衣男子道:
“阿嗣啊,这小子,该不会还真是穆将军的儿子吧?”
“是啊,一直都在牧天养马,莽撞得很,啥都不懂,一天天的净闯祸。”
“有意思。”师逊再一次打量起了穆怀阳,仿佛每次打量都能有什么新发现,而这次的打量则格外地意味深长。
“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