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基浑然不知自己接下来的遭遇,还以为这种不好的感觉来源于对叶仓此行的预感,于是默默的在心中祈祷着:叶仓大人,祝您早日烧死那个混蛋胜利归来!
……
“阿嚏!”
离罗砂他们几十里开外的地方,冬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他揉揉鼻子,疑惑的想到:是谁想我了?组织那边的人?不至于吧?难不成是有人在骂我?呃,这倒有可能,罗砂和叶仓应该干不出来这种事,不过算算时间,马基那帮人应该已经醒了,他们倒是能做出这种低俗的事情。
呵,菜鸡就是菜鸡,器量果然不行。
冬自言自语的秀了一会优越,疏导了一下心情后,又将注意放在这糟糕的环境气候上来。
有一点罗砂分析错了,冬是个外来者不假,可是凭着写轮眼的催眠能力,他早就从砂忍那里获取了大量的沙漠求生知识,对于这里的地理信息也非常清楚。
不过,冬确实没想到叶仓会那么果决的来追击他,所以在离开战场一段距离后,他就解除了附着在脚底的查克拉,在这荒芜之地留下来证明他来过的脚印。
这也不是失误,之前的一战太过激烈,而且最后还用了神罗天征,他确实累了,而且是身心俱疲,急需休息一下。
至于为什么不分出一个分身扰乱一下视线……
咳,最后的那个土分身不是去争取时间了嘛,剩下的那点查克拉还需要用来保命呢。
年轻人,浪一点不算毛病,不算毛病。
……
“就这里吧。”
行至傍晚,冬选了一个阴凉避风的砂岩,随手摸出一颗兵粮丸吃了下去,开始打坐调息。
而就在冬开始修整的时候,风尘仆仆的叶仓也是终于停下了追击的脚步,停在了某处。
‘糟糕,情报有误!’
叶仓黛眉紧蹙,忧虑的想到。
“从他这一路的行进路线来看,哪里像一个外来者,不仅避开了几处危险区域,而且一路上对各种物资的采集利用也十分老道。
失策了,这样的话,追上他肯定会更加困难不说,就算追上了,他的状态也肯定会比想象的更好。”
虽说叶仓现在是处于追击者的身份,可是这却不代表她能一直处于有利地位。
追杀这种事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是追杀残兵败将,也就是俗称的痛打落水狗,那种时候就不需要多想了,一鼓作气A上去,不给敌人重整旗鼓的机会,一顿猛杀就行;而另一种情况,则是追杀一些状态更加完好的人,这可就是要慎重再三。
很明显,冬是属于第二种情况的。他是撤退不假,可他那是从容撤退,甚至根据现在的情报来分析,他的状态可能会比叶仓更好一些。
如果叶仓真的傻乎乎的非要头铁莽过去,一边是以逸待劳,一边是路途疲惫,谁是猎人谁是猎物还真就不好说了。
追击追击,是要追上去击垮敌人,可不是要追上去送人头。
‘可恶,看样子需要改变一下策略了。’
叶仓不甘心的想到,突然,她灵光一闪,蹲下身子,伸出一根葱白玉指在松软的沙土中画了起来,边画还边念叨着:
“他是从这里出发的,经过这里,在这里拐了一下……最后是现在,大概是这里。”
很快,凭借着超常的智慧与记忆,叶仓将自己追击的路线大体画了出来,她仔细观详这简陋的路线图,将其和脑海中的地图慢慢重合,冬的行程终点也随之浮现,一幅画面在她脑海定格。
那是一片生机盎然的绿洲,一个小小的村镇坐落在此,那里与外界交流不多,但也能自给自足,人口不多,却安静祥和。
“找到了!”
叶仓嘴角翘起,宛如盛开的曼陀罗,美丽却暗藏杀机。
这是一场无形中的搏弈,不见硝烟,却是凶险万分,一招不慎就会满盘皆输。
叶仓要做的事就跟众多的猎人一样,在猎物的必经之地上设下埋伏,然后一举将其消灭。
事实上,这才是追猎者的正常操作,有几个明知道可以在前边设伏还正儿八经的从背后赶上去来上一刀的?
那不叫憨,那叫蠢。
当然了,叶仓不否认自己有赌的成分,如果她猜错了,她就会彻底失去冬的线索,此后再想追上他,可谓难如登天。
但是,人生在世,哪能不冒点风险?生死之战,哪一次又不是以命相博?
她,赌得起!
……
两天后,某处充满异域风情的绿洲之外的山崖上,一个身姿挺拔的人站立于此,眺望着山下的村镇。
“隐逸镇,应该就是这儿了。
嗯,确实够隐蔽的,要不是这里是某位砂忍‘告诉’我这里是他的出生地,我这辈子可能都来不了这里。”
恰巧此时一阵大风呼呼吹过,卷起漫天沙尘,给原本有些绿意的村镇蒙上了一层灰黄,看起来异常萧条。
冬的嘴一抽,吐槽道:“隐是够隐的,不过,这个“逸”字和“镇”字可是名不符实啊!
我就说嘛,风之国这个沙漠之国怎么可能有好地方,就算有好地方,估计现在也被木叶、岩忍和雾忍给祸祸了。
或者说,正是因为这个地方太不起眼了,所以才没有人来找麻烦?
嗯……如果这样想,当初建立这个村子的人也是不简单啊!”
或许是最近玩套路过多的后遗症,冬现在老爱把事情往深了想,说得好了叫深谋远虑,说得不好叫过分解读,说不准哪天就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不过,总的来讲,冬对自己的这种状态还是挺满意的,思考的多了才能成长起来,才能让自己更加成熟稳重,才能承担起更多。
想想当初的混吃等死、无忧无虑,再到现在的处心积虑、阴谋算计,曾经与秋的戏言一语成畿,或许,这就是成长的痛苦吧。
嗯……一说起痛苦,冬忽然联想到了忍界痛苦的代名词--佩恩,然后又联想到了佩恩的本体--长门。
说起来,虐菜也虐了,激战也战了,自己来风之国的目的基本已经完成了,是时候考虑一下回归原来的计划--前去雨之国寻找长门了。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
灼热、干燥、充斥着灰尘的风吹过,摧残着冬已然有些粗糙的面庞,些许细小沙粒乘风从冬的衣领等部位钻进里面,与体表黏糊糊的汗水搅和在一起,让冬更感难受,也愈发焦躁--就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儿等着他似的。
“这破地方真的没法待了。”冬扯扯衣领,用颇有些卸磨杀驴意味的话抱怨着。
可是他又想了想,又没人求着他让他来这儿祸祸砂忍,在这受罪还不是他自找的。只是此一时彼一时,他现在已经没了刚来时的兴奋与干劲,有的只是疲惫的身躯和平淡而充实的精神。
‘该走了……’
冬升起明悟,他说得走当然不单是一个动词,而是指离开风之国。
‘在离开之前,就先在这里补充一下给养吧,天天吃兵粮丸,真是怀念饭菜的味道啊!’
冬如此打算着,然后纵身一跃跳下山崖,踩着斜坡一路滑了下去,拖曳起了滚滚沙尘。
‘这个坡真是非常适合人这么滑下去呢,说不定那个村镇里的人平时没少到这里这么滑着玩。’
感受着迎面的风浪,冬轻松的想到。
然而,就在冬滑到坡底之时,异变突生。
仿佛是算准了冬会从这个坡上滑下来,有人刻意在坡底的位置布置了机关,此时冬的双脚刚刚触碰到平地,就把一条微不可见的丝线扯的断裂,在经过一系列复杂高效的结构转换之后,下一瞬,除了后方是斜坡外,前方、左方、右方,全部向着冬的位置攒射出数不清的暗器,有飞镖、手里剑、苦无、千本,有些暗器上抹着色彩各异的毒液,而有的暗器上更是直接绑着已经启动的起爆符!
不能让它们近身!
在变故发生的第一时间,冬的第一本能反应是开启三勾玉写轮眼,在看清袭击者的布置后,冬瞬间做出了不能让起爆符靠近的决定,紧接着,顺着大脑的决定、根据对周遭环境的观察,冬的身体做出了第二个本能反应--激活雷遁模式,向上跳起进行闪避!
可是,就在冬本能的激活雷遁模式之后,冬突然醒悟过来,硬生生止住了欲要上跳的冲动。
袭击者绝对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逃生路线,这一定是陷阱!
做出这一决断后,冬迅速切换了对敌思路,快速从忍具包里摸出了许多飞镖,开始了以攻对攻。
事情的发展果然不出冬的预料,在他双手急速投掷飞镖几乎出现残影的时候,在他的头顶瞬间出现了许多与之前配置相同的暗器。
如果冬刚才选择了从上方跳走,无处借力、错失良机的冬此时面对这些暗器就只能选择用刀术进行格挡。
暗器好说,关键是那些起爆符!
好在冬提早发觉了对方的阴谋,没有让对方得逞。
不过,就算如此,冬此时面临的情境也好不到哪去。
身后与脚下的土地,与四面八方的暗器一同构筑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牢笼,欲要将冬困死在这里。
这是完全为冬准备的精妙设计!
以冬之前展露出来的各项能力来看,刀术不敢用,暗器投掷虽强但情急之下也挡不住对方这精心设计的暗器雨,火遁雷遁不擅长防御,水遁、土遁、风遁倒是擅长应对这种局面,可是冬对这三样都不算擅长,相应的忍术也是效果薄弱不堪大用。
算来算去,在冬展现过的各种能力里,唯有摸不清根底的神罗天征可以有效应对这个局面。
但是,敌人越是想逼迫冬再次用出神罗天征,冬就偏偏不如他的意。冬在放弃从上方进行闪避的时候,他的破局方法就选择了一种从自己从未展露过的能力--一种S级禁术。
冬先是向着某块区域快速投掷飞镖,利用自己更快的手速,让己方的飞镖后发先至,磕飞一条路径上的暗器,于这陷阱囚笼中打开了一条堪堪容纳一人逃脱的生路。
在这生路打开之后,冬并没有趁机从这个通道离开,而是在最后一把飞镖离手后迅速结印,分出了一个影分身来。
影分身出现的时候,那条通路也刚刚打开,然后,那影分身没有丝毫迟疑,一头扎进了通路之中,冬的本体则是紧随其后冲了进去--他是要用影分身趟雷!
冬清楚,这些暗器只是疥癣之疾,不足为虑,真正需要警惕的还是那暗藏着的袭击者,那个袭击者之所以还没出手,就是为了留个后手随机应变,让这次偷袭的成功率更高,所以,用一个影分身来探路是非常必要的。
果不其然,就在影分身和冬一前一后的冲进那条通路后,袭击者终于露出本体那俏丽的英姿,并在露面的第一时间就使用了应急预案,向冬送出了最用心的礼物--四个迎面飞来、排列散乱但将通路堵得严严实实的火球。
灼遁过蒸杀!
果然是叶仓!
冬露出了然的神色,然后微微放缓脚步,以免被待会的冲击波及得太狠。
而在另一边,叶仓则是露出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
在她看来,冬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已经免不了要和她的灼遁进行正面接触。
平心而论,她的灼遁不说天下无双,那也是鲜有人敌。能抵抗灼遁的能力不是没有,可在冬展现过的能力里,就唯有那不知名的广域冲击有这种资格了。
‘来吧,让我仔细看看,你那遮遮掩掩的能力到底有什么蹊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