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日痛苦地将手扎入地下,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孤阴的质问,也无法面对受伤的孤月,只好不停地乞求父亲放过他们。
孤鸣没有理会孤日的乞求,而是来到了孤月的面前,“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你没资格恨我。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最清楚,况且我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你的父亲早死了……。”
“不!不要!求你了父亲,不要再说了!”孤日的声音中带着巨大的恐惧。
孤鸣看了一眼孤日,转身对孤月继续说道:“你的父亲叫汪冰,他被孤日杀死了。”
孤月震惊地抬起满是血污的脸,那双美丽的圆眼眨也不眨地看着孤鸣,待她确认他说的是真的时,水雾漫出眼眶。“啊!”孤月凄惨的叫声让孤日更加痛苦。他颤抖地上前,却被孤月恨恨地躲开,他不顾她反抗抱住她,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慕水南没想到真相竟是这样,她泪流满面地看着孤日等三人,却怎么也恨不起来。
南冥察觉她的异样拉着她出了幻境。水南反握住南冥的手,“我以为,以为我的遭遇就很悲惨了,没想到他们比我还苦。孤鸣这是要干什么?他疯了吗?怎么忍心这样对自己的孩子?”
南冥的心也不好受,孤月这次帮他拿魂族的魂玉,一旦被孤鸣发现,她就危险了。他之前以为她是孤鸣的女儿,他不会把她怎么样,现在看来,是他错了,他给孤月招来了一个大麻烦。“我们去杀了孤鸣!”南冥握紧拳头说道。水南点点头跟着南冥来到了孤鸣的所在地。
此时孤川疯了一样用各种幻境攻击孤鸣,孤鸣大笑着说:“你这老不死的,来呀!我不怕你,当年我能灭你全族,现在就能再杀了你!”
“阿鸣,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柔美的声音响起。孤鸣的身体顿时僵住,他明知这是幻境,却仍忍不住痴痴地看着眼前人,“慧婉,是你吗?”
一身红衣的女子举步上前,心疼地看着孤鸣,伸出润白的素手,摸着他头上的白发和脸上的皱纹,“阿鸣,这些年辛苦你了。”
孤鸣没有答话,眼睛却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他的慧婉一点都没变,还是那般美丽,而他却老了。“这些年你去哪里了?我怎么也找不到你。”一滴眼泪顺着他的眼角落下,藏在心底的话,终是问了出来。
“我一直都在,只是,你看不到我。”慧婉温柔地看着孤鸣,想要拉孤鸣的手。
孤鸣握着傀儡的手向后躲了躲。
慧婉受伤地说:“你不想见我吗?”
孤鸣用力咬住下唇,“你已经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慧婉收回手,“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我回来吗?你的执念将我的一丝魂魄留在这里……,怎么我回来了,你却……。”
慧婉伤心的眼神刺痛了孤鸣的心。他忍不住上前握住慧婉的手,温润的触感让他再也守不住心神,一把抱住了慧婉。
冰冷的短剑刺穿了孤鸣的身体,孤鸣未动,傀儡却自动护主将慧婉推开。
“为什么?”孤鸣仿佛不知疼痛般,不解地看着慧婉。
“我恨你!”慧婉眼含泪水,却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的执念让我永世不能轮回,人不人,鬼不鬼地徘徊在两界间。”
“那是因为我爱你,舍不得你。”孤鸣捂住伤口,轻声自语。
“你爱我?爱我就不该那样对我,更不该那样对孤阴。”慧婉的指责让孤鸣伤心不已。
“若不是因为孤阴,你就不会死,他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
“可我是个母亲!我怎么能因为自己的偷生,而放弃孩子的生命呢?”慧婉悲伤地看着孤鸣。
“你不是我的慧婉,我的慧婉不会这样指责我。”孤鸣低下头,当他再次抬起头时,眼中已经恢复了清明。
“不好,他醒了。”还不待南冥有所动作,孤鸣已经操控傀儡从慧婉身后将她刺穿。
“斩幽刺,你竟带着它,是我大意了。”孤川倒在地上,他看着傀儡手中乌黑的短剑,不甘地摇摇头,看来我的仇报不了了,可为什么我没有那么的不甘,反而有一丝解脱呢?
慕水南和南冥联手攻向孤鸣,孤鸣启动信号,守在阵外的黑衣人围攻而至,他则趁机带上孤日离开了。
待水南和南冥击退黑衣人时,孤川已经奄奄一息,他笑着看向他们,“我早就该死了,执着了这么多年,倒不如死了轻松些,拜托你们,将我葬在此地吧。千结阵,一水忘情,一川忘忧,千结似线,万愁莫断。想不到最终困住的竟是我自己……。”
虽然此战水南和南冥胜了,可她丝毫没有胜利的喜悦,这些人不过是一群陷入心魔的可怜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