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我什么,我也没为你做什么。”南冥摇摇头有些低落地说。
慕水南调皮的一笑说:“看你能耐的,都为我跳坠仙崖了,还说没为我做什么。”
南冥情绪依然不太高。慕水南摇摇头说:“南冥,在坠仙崖你将冰露送与我;在密地你护着我,不惜为我保守天大的秘密,甚至在我被带上仙宗的时候,怕他们为难我,冒险去密地后山为我取还魂草;在我被全世界追杀的时候,你不计后果地站在我身前……。”
说到这里慕水南看着南冥深情地说:“南冥,我在坠仙崖底的时候就在想,我何其有幸能让你这样对我,若我能活下去就算踏遍千山万水也必定会去找你,告诉你,谢谢你,告诉你,我爱你。”
南冥没想到慕水南会说这些,他动容地看着她。慕水南不待他说话,继续说道:“很长一段时间,我将自己的心封在了黑暗里,我如那柔软的小兔般小心试探却不敢轻易露出自己的软弱。我将自己放在小盒子里,小心地环抱自己取暖。是你才会让我如此勇敢,也只有你才能让我将心敞开了给你看。”
南冥想起密地时慕水南的睡姿,明明那么大的床榻,她却将自己缩成了那样的一小团……。他心疼地拉起慕水南微冰的小手,“我定会保护好你。从今往后,你不必害怕,你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一切刀山火海有我在你身前。”
“不行,我要与你并肩而立才行,管他什么牛鬼蛇神,我们一起面对。”慕水南反握住南冥的手说:“南冥,我们巅峰相见!”
他们对望着彼此,坚定的爱意融化了万里冰封,左胸中跳动的心温暖有力,让人生出一往无前的豪情和勇气。
南冥推开进入九阶的大门,他将手放在胸前,那里跳动的暖流让他自信而无畏,他脚步坚定地迈向台阶,每走一步往事如烟般飘过。少年南冥虽然清冷却是干净纯粹、无愧于心,所以他的九阶之路倒比其他人走得轻松一些。
“阿冥,是你吗?”一个温柔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南冥停下脚步,这个声音……。
“阿冥,果真是你,怎么?不记得我了?”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南冥的双拳握紧,却站在原地没动。
“不记得也应该,我离开那年,你才这么小,如今都长成翩翩公子了。”一个身穿淡青色衣衫的女子来到他的身前。
南冥死死地盯着前眼的女子,素净洁白的鹅蛋脸,双眸如水,黛眉微蹙时似一股轻愁笼罩。
女子看着英俊挺拔的南冥想要靠近,却被他清冷不可犯的气质所震,迟疑着不敢上前,只在原地眨着水眸说道:“阿冥,我是你的母亲文茵啊。”
南冥垂眸不语,他知道她是母亲,母亲的声音已经刻入了他的骨子里,她开口的瞬间他就听出来了。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文茵的声音有些颤抖。
南冥抬眼平静地看着母亲,他的黑眸里一片坦然之色。若是以前,他定不能放下,他很想问问母亲当年毅然离开的时候可曾想过他,可曾为他犹豫过。如今他自己也体会了情爱的滋味,便理解了母亲的苦闷。父亲不解风情,只想着修炼,只余母亲一人在陌生的环境里独自面对陌生的众人,她的心定是孤独不堪,她一日一日地守着那玉兰树度日,看着花开花落,时光也委实难熬了些。他们本就没有什么情感,又长年不见,母亲想离开也是正常。
“我当年也曾犹豫过,可我当时的情况未必就能给你更好的陪伴。后来,我救了南谨……,我想你跟他们在一起倒是比我这个母亲强一些。”文茵轻轻地说。
“当然我也有些自私的小心思,我也想为自己好好活一次,失去了那次机会,我终生都将不能离开魔域了。那样无聊的日子……,我是过怕了。”文茵的眼中含泪,她的字字句句烙进南冥的心里。
经历水南离开的三年,他明白了母亲的落寞与伤心,父亲与母亲没有谁对谁错,只是不合适罢了。父亲的追求母亲不懂,母亲的落寞父亲也未必理解。他们两个人从开始就是两条路上的人,只是多了个自己,让他们生生有了牵绊。想到这里南冥伸出手轻轻帮母亲擦去眼角的泪水。文茵却抓住他的手放声大哭。
南冥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抱住了母亲。父亲这些年过得并不容易,您的离开让他开始反思自己,他一直责怪自己,后悔如果他当年多陪陪您,多与您聊聊,也许您就不会为了离开他而跳坠仙崖了。南冥不知道他的这些想法,母亲会不会听到。
母亲在他怀中的身子僵住,她听见了南冥心中所思,她抬头看向南冥说:“你说的可是真的?”
南冥点了点头。
“那你可不可以带我去见他,这么多年不见,我也想去看看他。”母亲轻声说。
南冥愣了一下,这正是他和父亲所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