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你没关系,事情的发展出乎了我们所有人的预料。望舒,战争要提前了。”南冥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望向窗外无边的黑暗,浓郁的黑色如迷雾一般渐渐流入屋内,仿佛要将一切吞噬一般。
仙宗,顾行言同样皱着眉看着手中的情报,仙宗的大部分地区都是平原,难守易攻,损失相对于魔域更大一些。他静静地在月光中站了良久,终于下定决心来到了顾圣哲的寝宫。顾圣哲对他的到来并不意外,他指指身前的椅子示意顾行言坐下。
“父亲,我准备突破九阶了。”顾行言仍是温润如玉的模样,只是神色间更沉稳了些。
顾圣哲叹了一口气说:“你有几分把握?”
“五分”顾行言轻声说。
顾圣哲皱着眉道:“太少了,再等等吧。”
顾行言摇头道:“时间怕是来不及了,他们已经对自己的行为毫无顾忌了。况且就算再给我些时间,把握也未必会更多。”
“那道心结,你还过不了吗?”顾圣哲沉着脸问。
顾行言将眼睛看向门外,没有说话。
“阿言,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有很多事情我们不能预料之后的情况,只能依据现有的信息做出判断。只要我们在当时,依据那些信息做出一个相对安全的判断就算是无愧于心了。记住一切以大局出发。”顾圣哲语重心长地说。
顾行言点点头说:“我知道了,我自有分寸。”说完他向父亲行礼后离开。
顾圣哲看着顾行言的背影脸色更加阴沉了,他感到自从慕水南跳崖后,顾行言离他越来越远了,有时候他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而他又有那么一个母亲,更不可能向她吐露心声。林安那个家伙不知怎么想的,居然让林婉仪去了魔域,以此来逃避婚约。哼!我顾圣哲的儿子什么时候能任他挑选了!要不是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我绝饶不了他。
顾行言离开父亲的寝宫,独自走出仙宗,一路上他屏退手下,慢慢重走当年慕水南走过的路。那个时候水南在想些什么?她……是不是对我很失望?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如今他在这寒夜里,走过她走过的路,似乎更能体会她当时的心情。他一路越过西台山森林来到了坠仙崖。
妖王烈闻收到消息,没有阻拦,只是通知了南冥。南冥接到传迅沉默了一会儿,喃喃自语道:“看来顾行言也要准备突破了。”
顾行言站在悬崖边,看着幽深无边的崖下,心中无限悲凉,水南她是对我有多绝望,才会宁可跳下去,也不跟我回仙宗。对于她来说,我竟比这深渊还可怕吗?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让她避我如洪水猛兽一般。他站在这里很久,回答他的只有肆虐的罡风。
密地王曦颜,此刻她的内心纠结挣扎,她没想到昔日的同窗马上要兵戎相见,而且外界盛传密地与魂族勾结制造失魂者,虽然这消息被及时封锁,馆长也解释这些只是仙宗和魔域挑起战争的借口,可她还是隐隐觉得密地不像馆长说的那样无辜。这些辛秘的想法,她只敢在心底深埋,不敢与任何人提起。王平和张泽师傅似乎也对此事颇有微词,但如今后山依旧封着且有重兵把守,纵有疑惑也无从查证。现在的密地隐隐同现分裂之势,赵潇、韩宇和李杜站在了馆长一边,很多时候王平和张泽都被排除在外。
王曦颜的天赋在后一辈中算不上顶尖,她与顾行言、南冥、孤日等人有些差距,就是孤月也比她强上一些。现在眼看着战争临近,她也不得不开始准备晋阶事宜。
魂族,孤月拦住孤日问道:“哥哥,外界的传言可是真的?”
孤日看着孤月默不作声,孤月颓然地松开手,她知道孤日不愿意骗她,他不说话,就是真的了。
孤月声音有些低沉地说:“哥哥,我们究竟在做什么?真的要以天下为敌吗?”
孤日怜惜地看着孤月说:“阿月,这话万不可让父亲听到。他不愿告诉你,就是怕你胡思乱想。”
孤月苦笑着说:“怕我胡思乱想?只怕是防着我吧。”
“孤月,不可无礼!”孤日严厉地说道。
孤月目光灼灼地盯着孤日说:“哥哥,那你告诉我,我们究竟在干什么?那些人都是从哪里掳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