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三年了,这三年来他无数次地回想那一刻,他也曾大胆地猜想过,她是不是早有布局,她是不是会有后手,可她当年绝决地跳下,连支言片语也没留下……。这三年自己像傻子一样为她情伤,甚至想追随她而去,如今她却告诉他,这一切竟是她计划好的。南冥骄傲的心深深受了伤,他想要离开,慕水南却哭着叫住了他。
慕水南哽咽地说:“南冥,对不起。我那个时候被恨意充满着,根本没想那么多。如果不是我,她们都不会死,我无时无刻不想回到十五岁那年,早知如此我决不会离开雪域半步,这样她们就还在那里平静地生活着。”
慕水南擦了擦眼泪继续说:“我修炼本是想保护身边的人,可大黑、母亲、嬷嬷、悠悠、王秋月、杨慧、李倩她们都死了。南冥你说我修炼的意义还在哪里呢?”慕水南再也说不下去任由眼泪划过脸颊。
南冥忍不住回过身,来到慕水南身前。
慕水南哭着说:“对不起,南冥,对不起,我那个时候没想到,没想到你会来坠仙崖。”
少年的骄傲终敌不过心底的爱慕,南冥声音有些抖地说:“如果我没去,你还会想办法回来吗?”
慕水南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我当时只想离开这个让我伤痛欲绝的地方。”
“那现在呢?你可想回来?又是为什么回来?”南冥轻声问。
如果是望舒在这里肯定会急死,感情这种事情,哪有那么明白,还要逻辑分明的说出一二三四。年轻的南冥却是将是非对错分得那么清楚,就连对感情都是要一清二楚,决不能有一点含糊。
慕水南坚定地看着南冥,一如她坚定地看着自己的心,“我在感情上不是一个聪明的人。不过失去的多了,反而更知道珍惜。这三年,我想了很多,也经历了很多,直到我确认自己的心,才来找你。只是……,不知道现在的你是怎么想的……,如果你不是,就当我没来找过你,我欠你的,会想办法还你……。”
慕水南的话还没有说完,南冥已经上前一步一把把她揽入怀里。南冥的怀抱很大、很暖,让她安心地全完依偎。南冥抱着慕水南,觉得她如此娇小,瘦弱的肩膀,纤细的腰身,自己的一支手臂就可以环绕。他不知道如此柔弱的身体是怎么承受住家人死别、世人毁誉和众人围剿的。他怜惜地摸着水南浓密柔软的秀发,带着鼻音说:“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如果当年我再坚定点,早点发现自己的心,你就不用……不用跳坠仙崖了。”
慕水南回抱着南冥,轻声说:“你不用道歉,你为我做得已经够多的了。如果当年我不跳坠仙崖,又怎么会明白你的心呢,也更不会发现这魂玉的秘密了。”
南冥松开慕水南,由她带着坐在岩石上,她笑着说:“这魂玉可以开辟一个幻境,只要两人同时注入精神力就可以在这里相见。”
南冥打量着这小小的洞穴,问:“这就是你开辟的幻境?”
慕水南仰着头看着洞顶说:“虽然小了点,但却格外让我有安全感。”
南冥想到之前看到慕水南时,她蜷着身体像小猫一样团成一小团坐着,心疼地握了握慕水南的小手。
慕水南则得意地笑笑说:“现在你是不是还有一堆问题要问我?现在是问答时间,让我们寡言的南冥问,我来答。”
南冥确实有一肚子的问题,但他也没有慕水南说的那样寡言,至少对于他在乎的人,在乎的事,他就不吝于多说话。
“你是怎么到凡世间的?”南冥问出了他最想问的问题。
慕水南一副猜到你要问这个问题的样子,笑着说:“这可说来话长。我之前在坠仙崖观察罡风,发现它也不总是肆虐,每隔那么一段时间会有转小的时候。我就是趁着它转小的时候跳下的坠仙崖。”
“任何人在罡风转小时都可以跳下去而不受伤吗?”南冥有些期待的问。
慕水南心有余悸地说:“当然不是,里面的凶险……,如果不是因为我已晋为八阶,而且得到了隐藏的天赋技能,我也不能在那里全身而退。”
南冥有些失望地点点头,他的心里一直惦记着母亲的事情。
慕水南虽然不知道南冥在想什么,但她怕他冒然跳下坠仙崖,她赶紧说道:“我跳下坠仙崖后,躲过了几十次罡风暴动,我停在崖壁上观察着罡风变化,稍有不对,我就利用天赋技能开辟一个小空间,将自己藏进去,再在崖壁上开洞容身。所以与其说我是跳下了坠仙崖,不如说我是爬下了坠仙崖。崖下的罡风没有什么规律,说来就来,如果没有天赋技能,我怕是早被罡风吹落到不知什么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