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言等人比他们早进来,此时他们的脸色竟有些青白。望舒看到南冥、南谨想张口说话,却哆嗦地牙齿作响。
顾行言见南冥进来,沉声说道:“我们赶快去四处探查一下,此地不宜久留。”
南冥点点头便命令魔域人马分头探查。南冥来到一个刑柱前,他抻手摸了摸被血水浸染的精铁柱。
“是锁灵阵,被困在这里的人无法使用灵力。”顾行言说道。
南冥说:“锁灵阵不是魂族的战阵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而且这个阵法消耗极大,就是魂族也不轻易使用。”
顾行言叹口气说:“看来他们的合作比我们想得要深,而且实力怕是已经在我们之上了。”
南冥点点头说:“你说他们用这里在干什么?仅仅是制造傀儡吗?”
顾行言指着面前一个发黑的断臂说:“看这毛发,与你之前砍下的黑衣人手臂如出一辙,他们的野心比我们想得还要大,他们在制造黑衣人。”
南冥仔细观察周围,半晌才说道:“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如果是想打败我们统一山海域,以他们的实力现在可能就差不多了。可他们为什么还会退呢?明知道我们发现了什么,为了不正面对决,还退一步让我们探查。难道他们就这么自信我们不会发现吗?”
顾行言皱着眉头说:“如果他们与我们打一仗,他们的胜算可能还大一些,可他们偏偏退了,难道他们不怕我们有准备吗?”
“除非”南冥看着顾行言,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除非他们也需要时间。”
顾行言沉思着,他们到底在研究什么?比统一山海域还重要。顾行言看向南冥,南冥像是发现了什么,俯身从地上捡起了一个东西。
南冥看着手里的东西,眼神微缩,左手紧握,他将东西递给走到近前的顾行言。顾行言接过一看,是一颗粉色的石头,上面还带着南冥的体温,他怔怔地看着石头,压抑了一下才说:“这是,杨慧的。怎么会在这里?”
南冥轻声说:“杨慧遇袭时掉落在北峪峡谷被慕水南捡到,后来她把它给了王秋月。”
虽然早有猜想,但得到确认,顾行言的身体还是僵了僵。他看着南冥郑重地说:“我们联手吧。我回去就会请父亲下令仙宗之人不能到密地学习,历练之人全部回到仙宗,我们要准备全力一战了。”
南冥点点头说:“此战,我们争取的是时间,看谁先准备好,看我们谁能在那一途上有所突破。”
顾行言看着南冥点点头,他也隐隐觉得魂族、密地研究的可能与成仙有关。如今他们不动手就是还没有研究成功,他们要做的就是抢时间,看谁能首先问鼎。
突然,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传来,众人询声望去是陈清,只见他拿着一把残缺的竖笛跪在地上痛哭。离他最近的望舒来到他近前,想把他扶起来,他却抓着望舒的手哭道:“十年前,我的哥哥来到密地学习,后来他给我留信说学成去历练。我一直以他为榜样和骄傲,努力到这里学习,不想……,不想,今天却在这里见到了他的法器。十年了,十年,他到底去哪儿了?又经历了什么?如果不是我发现这藏于洞壁的法器,我还在傻等他回来,还在怨他为什么不给我留口信。哥哥,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
望舒红着眼睛将陈清拉起来说:“陈清,你冷静点,你哥哥看着你呢,你还得把他带回家呢,一会儿千万不可让密地看出端倪。”
陈清抹把眼泪,小心地将竖笛收好,他来到南冥面前说:“我以前答应顾远,要追随他,现在他死了,唯一还为他说话的人就是你了,你可愿收留我?”
南冥看着陈清,陈清的眼中翻涌着滔天恨意,与之前的淡然完全不同。南冥点点头说:“可以,但你这样怕是难有突破了。”
陈清知道南冥说的是什么,他痛苦地闭了闭眼说:“我知道,放心,就算是死,我也要为哥哥报仇。”
南冥没有再说什么,心魔,岂是三言两语就能劝好的,有些事情只能靠自己。
探查至此结束,仙宗和魔域小心地将洞口恢复成原状就连阵法都修补成原样。望舒忍不住问南谨,“你说这样他们就不会发现吗?”
南谨摇摇头说:“不过是拖延一下时间罢了。”
望舒有些沮丧地低下头。
南谨拍拍他的肩膀说:“放心,即使他们发现异样也不会现在就找我们麻烦。如果他们真担心我们发现什么,就不会让我们探查了。”
望舒说:“要不我们现在就跟他们打一仗得了。”
南谨摇摇头说:“人家都准备这么长时间了,你什么都没有准备怎么打,你以为打仗容易吗?即使是他们实力可能超过我们,也不敢轻易打,打起来变数太多了。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赶紧准备。哎,我说你这个功力可不行呀,瞧你刚刚那熊样儿,一看就是缺练,你这样上了战场能干什么?”
望舒被南谨的话噎得脸通红却找不到反驳的话,只能暗暗挥了挥拳头。
南谨却因此而心情大好,笑嘻嘻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