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无法理解顾知雪的痛苦,却也知道情感这种事情强迫不来,只好放弃劝说。“那我就准备她的行囊了,此次时间很长,准备的东西要多一些。”
顾知雪说:“嬷嬷,那药丸……,等您带她离开雪域时再吃吧。”
嬷嬷诧异地看着知雪问:“你不相信寒月轩的人?”
顾知雪沉思一下说:“也不算是不相信,只是觉得有几件事情想不通,小心为上罢了。”
嬷嬷严肃地说:“哪件事情想不通,我们对对,事关水南的性命,可不是儿戏。”
顾知雪轻叹一声说:“第一,当年的事情太巧了,仙宗和魂族怎么能那么准确地知道我的生产时间,又是怎么知道慕远晋阶的关口的,所以我怀疑寒月轩是有他们的内应的。第二,以我对顾圣哲的了解,他能让我们在雪域平静地度过这么长时间不符合他的性格,除非……,除非他掌握我们的动向。虽然当年是慕远用那种方式护住了我们,但如今过去十多年了,顾圣哲没有理由不探查我们的情况,可他一点动静都没有,我猜他是知道这里的情况的。”
嬷嬷说:“这也是我所担心的,当年的事情发生之后,我们已经遣散了寒月轩所有的宫人,现在的宫人都是你和暮云严格筛选的,按理不会出问题,但顾圣哲心机深沉,早有安排也说不定,所以水南去密地的身份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顾知雪说:“您也不必太过担心,许是我心疑太过。不过水南去密地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不如就你、我知道吧。暮云一向是不赞成水南修炼的,她要是知道水南真的被我们送去密地,还不一定怎么伤心呢,索性连她也一并瞒了吧。对外就说是您带水南去历练了,就辛苦您在外面多关注些水南的情况了。”说到这里,顾知雪起身向嬷嬷深深鞠躬行礼。
嬷嬷赶忙扶起顾知雪,嗔道:“跟我还客气什么,我看着水南长大的,照顾她是我心甘情愿的事情。”
辞别顾知雪,嬷嬷告知暮云水南还要外出历练,请她准备行囊。暮云果真如顾知雪所言,极不愿意水南出去修炼,百般劝说无效后,只得无耐地去准备行囊,赶着亲手制作些伤药。
安排好这一切后,嬷嬷又叮嘱水南对她将去密地的事情保密。慕水南连连点头保证不与任何人说起,她也正发愁要面对暮云姑姑一边流泪,一边唠叨劝阻她的样子。现在以这种方式离开,倒是帮了她的大忙。
嬷嬷不知水南心中所想,反复叮嘱后便去准备行程。
转眼便到了即将起启的时候,慕水南拜别顾知雪、暮云一行人,与嬷嬷一同上路。今天离别的伤感好像更重一些,连母亲的眼睛里都满是泪光,她转身后便不再敢回头看身后的众人,偷偷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一步窜出很远,背着身子用力地挥挥手,便飞一样离开了。嬷嬷像是知她心中所思一般,并未多说什么,紧跟着她而去。
顾知雪看着水南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晨雾中,突然有一种将要失去她的感觉,心中怅然若失。
暮云看着远方若有所思,她转身对顾知雪说:“宫主,水南她,此去哪里修炼?”
顾知雪顿了一下答道:“去和嬷嬷游历,见识一下雪域周边的风土人情。”
暮云迟疑一下,继续说道:“宫主,我们跟那人是有约定的,被仙宗发现了,怕是难以收场。”
顾知雪见暮云提起仙宗,瞬间变得冰冷,她不屑地说:“我的女儿还用不着他们说三道四的。孩子大了总要增长见识,如果他们为这点事儿要找茬儿,就让顾圣哲直接来找我好了!”
暮云见此情况只好打住话头,她上前扶着顾知雪转身回到寒月轩。悠悠最后看了一眼水南离开的方向,失落地跟着众人回到宫内。
嬷嬷默默地跟着水南,直到她累得停了下来。慕水南极力控制自己,颤抖的身体还是出卖了她此时的情绪。嬷嬷上前把水南的身子揽入怀中,柔软纤瘦的小身体让嬷嬷心生无限怜爱。良久,水南不好意思地抬头,红着鼻头,带着浓浓地鼻音说道:“谢谢您,嬷嬷,您对我太好了。”
嬷嬷擦了擦眼角说:“傻孩子,说什么呢。你是嬷嬷的心头肉,嬷嬷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给你,只要你好好的、开开心心的。”
慕水南用力抱了抱嬷嬷说:“嬷嬷,您放心,我一定会成为最厉害的人,将来我来保护您,带您踏遍这山海域,看尽世间风光。嬷嬷,相信我,未来一定会更好的。”
嬷嬷好容易收回的泪水又被水南的这番话感动的流了出来,她哽咽着说:“好,嬷嬷相信我们水南,嬷嬷一定等着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