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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龟甲占卜

刚一进来的路上,魏明就从老马那里听说过,这位黄大师算卦奇准,是不少明星富豪的座上宾。陈总闻言欣然应允:“没关系,没关系,那我们就先休息一下,等黄大师的吉兆!”

黄大师向冬瓜一挥手,冬瓜把背上正在背着的一个占具包放下,黄大师从这包里依次掏出凿子、龟腹甲和小刀,给魏明看的都傻眼了。

难不成他打算用龟甲占卜?

商代的龟甲占卜,魏明自然是再了解不过,简单说来,就是通过灼烧卜甲发出的声音和裂纹判断征兆。要是说后世的周易八卦还有一定的神秘学和数学价值,那这种占卜方法就是彻头彻尾的原始信仰遗存,最大的贡献就是为后世考古学家留下了考证文字的材料。

黄大师忙着操作手头的这些占具,一边指挥冬瓜向地上倾倒燃料,一边又说:“魏先生应该认得这些东西吧?实不相瞒,我今天的确打算用龟甲占卜,这也是当年商朝的巫祝们占卜的方法。”

“这真的会有用?”

“呵呵,我知道你们学考古的,都不相信我们玄学。一般的卜甲,当然未必准。不过,商王却发明了一种很有效的办法,那就是把占卜不灵的巫师统统诛家灭族。靠着这种残酷的淘汰方式,能够流传到后世的都是很灵验的支派。这其中一支,就是后来的《归藏》法。”

其实所谓易经,指的是三本不同的卦书,即《连山》、《归藏》和《周易》。由于流传至今的只有《周易》,很多人就因此以为两者等同,其实并非如此,而是因为《连山》《归藏》已经失传。后世也有流传所谓的《连山》、《归藏》,但都是伪作,这两本书的真本早已湮没于历史长河中,鲜少有人收藏,即使有,其真伪也往往难以辨认。

黄大师又道:“虽说这大道分阴阳五行,但世上万物皆有灵,都逃不开一个因地制宜的道理。我们现在既然是在商人的墓里,用商代的占卜法,那最后得出的结论,自然也更加灵验。不过,我并不懂得甲骨文,所以这个的卜辞,可能还要魏先生帮忙刻一刻。”

一直蹲在魏明身边的老马说:“咦?你不懂甲骨文,那你平时是怎么算命的哩?”

黄大师晒然一笑:“当然还是用的《周易》,不然,我怎么知道今天要用甲骨占卜?”

“……”

甲骨文这东西,魏明认是认得多,但真要他自己刻,那是从来没有过的。在骨头上刻字,和用笔在纸上写字是完全两个概念。魏明还想挣扎一下:“我以前也没刻过,要是写歪了,会不会有什么后果?”

“没关系,心诚则灵。”黄大师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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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莫名温和,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魏明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硬着头皮拿起刻刀。甲骨文是从上至下,从左至右书写。魏明先问黄大师,今年在天干地支纪年法中是哪一年,得知是庚寅年后,先按照记忆中的格式在前左甲写下前辞“庚寅卜剑铭贞”,然后分别在左甲和右甲上刻下命辞“帝及开棺椁受之佑”和“帝弗其及开棺椁”,分别代表了开棺顺利与否的两个结果。颇令他意外的是,自己这几个甲骨文刻的还挺像模像样的,当即便交给了黄大师。

黄大师又用凿子依次在甲骨上钻孔,然后准备灼烧以观看兆纹。按商代礼制,卜甲是要用荆条烧的,眼下条件艰苦,只好先用汽油加破布取代。然后黄大师又把龟甲和一把钳子递给他:“唉,魏先生,这上面刻的是您自己的名字,那您现在是贞人,请吧。”

魏明哭笑不得,只觉得整件事都充满了荒诞气息。其实商朝人虽然好鬼神,但甲骨占卜这件事,却未必见得多神圣不可动摇。

现代出土的许多甲骨,尤其是武丁时期的甲骨,因为不满占卜结果而强令贞人重新占卜,直至得到理想占卜结果为止的,可以说数不胜数。自商高宗以后,甲骨占卜其实早已变成了商朝通行的一种政治宣示。

但黄大师显然是认真的。魏明只好接过夹钳,夹住卜甲放在火上烤。这乌龟的骨甲新鲜,美没过多久,一股香味和烤焦的味道就充满了整条甬道。一旁的老马打趣道:“好哩,咱们这是跑到古墓里来烧烤了哩!”

老马话音刚落,他手中的龟甲忽然发出“卟”的一声闷响,火钳上传来一阵猛烈的震动,整个手好像被一颗子弹击中似的。他一下吃不住痛松了手,龟甲从钳子上落入火中。好在黄大师眼疾手快,火中取粟一般将龟甲从火上捞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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