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季振斌倘若再不同意,便是自己拂了自己的脸面,阮芜的话犹然在耳,除他以敬浮言?
这个念头搅动着他的心思,一连串的问号在头脑中盘旋,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阮芜会忽然对自己生疏,那份所谓的证据究竟是到阮芜手中的?
一切都没有答案。
直到,季一舟推开房门,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一步一步走进来,在阮芜的示意下坐到了那个他曾经坐下的位置上面时,一个答案隐隐冒出水面。
季振斌眼底划过一抹怨恨与不甘,定格在季一舟身上。
季一舟不过十九岁,脸上稚气未退,却着这么一身将他的位置取而代之,究竟是之前隐藏的太深,还是另有所图?不管是什么原因,那个自己从来不被放在眼里当作对手的人此刻露出了自己的爪牙。
要怪……只能怪他自己轻敌了。
阮芜指尖转动着一支高端黑色钢笔,灵活地在指尖挑跳动,彰显了当事人此刻的好心情。
即使不看人,她也能察觉到在场所有人的面前和心态,蓦地她勾勾唇角,从座位上起身。
“对了,今天还有召集大家过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宣布。”她说着指了指一旁身体绷直的季一舟。
“那就是从今天开始,季一舟将会进入董事会。”
这话像是一记惊雷,瞬间将人心渣的四零八落,人言四起。
“这不符合规矩,我们董事会又不是菜市场,不是什么人都能过来溜一圈。”一个元老级人物不满道。
“对,我支持,这实在不合规矩,阮芜,你是集团的总裁,你应该站在公司的立场上考量,而不是站在季家私事的立场上玩闹。”
“一个二十岁都不到的小子,凭什么骑到我头上作威作福,他要是能进,我老王第一个不同意。”
一旁的人也跟着愤愤不平附和,明面上一口一个季氏,似乎是在为季氏集团的今后长远发展大计着想,实际上只是担心季家人在董事会占的份额多了,影响他们这群人分红。
自打季长卿走后,在场的大多数人都虎视眈眈这个位置,平时看阮芜的眼神,恨不得抽筋剥骨喝其血,而现在阮芜又堂而皇之将季家人引进来,股东大会元老难免忌惮。
事情不会那般巧合,季氏出现第二个季振斌,也有可能出现另外一个杨寄松。
呵!
瞧瞧这情况,季氏集团发展成如今这个模样,哪里还是季振斌一个人的原因,怕是早就拉帮结派,形成了小集团在背后结党营私。
除掉一个季振斌,还会有第二个季振斌、第三个季振斌,无数个季振斌,处理问题都要从源头处理。
“安静。”阮芜再次出声声音染上薄怒,她重重拍了几下桌子,拍的几个胆小怯懦的董事心惊肉跳。
阮芜很少在公众面前生这么大的气,病虎再弱,发起怒来都是老虎。
其他人噤声,眼底的不屑却未淡却一分。
“我倒是想要问问几位老总,什么叫不合规矩,什么是规矩,规矩是我季家定下的,从我爷爷开始便有过这么一条,凡是经过老爷子认定的季家人,有特权进入董事会。莫不是你们放松久了,连最起码的规矩都忘了?”
董事会大厅安静一瞬。
一旁的季振斌却是最先出声的,非但没有指责季一舟年龄小不配位,反而处处向着季一舟。
“我这个侄子从小便性子安稳,在学校学业优秀,我相信老爷子和小芜的眼光,也相信一舟的能力。”
瞧瞧,这才是聪明人该说的话,在适当的时候不惜舍卒保帅保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