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迟知道两人之间这十几年的矛盾,故意说:“谁啊。”
江时瞧了他一眼,更懒得理了。
江婉人站在旁边代为回答:“夏少爷。”
顾迟笑了两声,看向拐角闷闷不乐捏着烟的男人:“夏野,人是你让我叫来的,怎么这会儿又不说话了,”
在看到他手里的烟压根没点着后,他默默翻了个白眼。
夏野手指的烟夹的紧了些,半响,他才吸气道:“什么时候办婚礼?”
他回来其实有一个星期了,只是昨日才通知顾迟他们。
至于江时,这男人早把自己电话微信拉黑了。
江时不动,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神色自若,旁若无人。
还是顾深琅解了围:“江家这次不打算大办,两人领完证就算完事了。”
江时冷哼了声:“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人,我办什么。”
他这样的自嘲在别人来说可能时玩笑话,但放在江时身上,就是实打实的事实。
他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成天就靠着药吊着一口气。真不知道这口气能不能安稳度过这个年冬。
好在他研发的新药快进入最后实验阶段了。
夏野扯了扯领口,暴躁的扔了手中的烟,他站起身,露出全貌。皮衣长靴,人如其名,又野又痞,右边眼角上方有道不太明显的疤,整个人看上去添了几分戾气。
他皱着眉:“别成天tm的咒自己。”
江时嗓子痒,咳了几声,将所有的情绪敛在那双桃花眼里:“和你有关系吗。”
夏野最烦的就是江时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但对方是江时,他忍住了体内躁动的情绪。
顾迟见他俩又快要杠上了,压低了声音开口:“夏野,江时现在受不得气。”
夏野闻言,思忖了片刻:“当年的事,是我的问题,我向你道歉。”
江时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撑着身体往前动了动,指挥江婉人把那棒球棍拿过来。
指尖敲着台面,一只手撑着下巴,好整以暇:“想让我原谅你啊。”他眼中噙着笑,说出来的话不近人情:“很简单,拿这个东西把自己肋骨敲断两根,什么都好说。”
顾迟和顾深琅都怔住了,他们知道江时不是开玩笑。
刚想劝阻,就见夏野毫不犹豫的接过棒球棍,猛地朝自己胸口来了一棍。
这力道,看的顾迟和顾深琅心都颤了。
夏野声都没吭,举起手打算再来一棍。
顾迟见他还要自虐,连忙拦下来了:“你干什么!不要命了?”
“我欠他的。”夏野说。
江时和夏野的恩怨简单且狗血,夏野喜欢的校花喜欢江时,江时不仅拒绝校花还直男似的当众说不喜欢整过容且心机重的女孩。
心爱的女孩被最好的兄弟这么侮辱,夏野当时就炸了,飞身就踹过去。
后来夏野带着校花出国,事隔经年,他用行动验证了当年江时的前瞻性。
那女孩不光骗了他的钱,还给他戴了绿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