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相思》,明明最重要的两个字在最后,偏偏祖曦随意瞧了一眼,只记住了开头的‘红豆’。 所以说,给人写情诗,一定要记得写题目。
又命人将翊圣送来的信翻箱倒柜地找出来,祖曦仔细看了一遍之后,神色木然地开始思索该如何才能把这个误会完美解开。
直到翊圣都执意跟着郁苓回来了,祖曦虽然保持着沉思的动作,仍是没思索出个一二三。
“小神翊圣,拜见殿下。”
油光水滑的银色狐裘,托着一张精致漂亮且富有少年朝气的脸,翊圣瞳仁深处微微泛着紫光,像两颗晶莹剔透的葡萄。
被这样一双葡萄似的眼睛,真诚、期待又腼腆地望着,祖曦忽然觉得自己很残忍。
因为她明白,得了希望又被收回的那种感受。
在祖曦看着翊圣思绪神游的时候,曦禾瞧不见郁苓的神色,但却能感受到空气中一丝不同寻常的冷凝。
神游中的祖曦,目光看上去有些直勾勾,翊圣的面色越发红润。
最后还是郁苓出声提醒,语气冷淡,“殿下。”
“翊圣神君免礼。”祖曦回过神,忽而福至心灵,“神君来得正好,父神不日出关,本殿想将父神的祖神殿装点一番,久闻神君于花草一道甚为精通,特此想请神君相助一二,不知神君可愿?”
眼下有旁郁苓神尊在场,想来殿下也不好提起‘红豆’一事,侍弄花草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来日方长,他自然也不必急于一时。
打定主意,翊圣回道,“能为殿下分忧,乃翊圣之幸。”
“如此甚好。”
支走翊圣之后,祖曦轻舒一口气,而她这个小动作,自然逃不过郁苓的眼睛。
“殿下千方百计将翊圣请来,却又三言两语将人打发走,郁苓竟不知,殿下也会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从他淡漠的语气中,祖曦竟然听出了三分讥讽。
只有曦禾捕捉到郁苓说完之后,眼底一闪即逝的懊恼。
想来他也不想这般同祖曦说话,只是话一出口,不知不觉就变了味道。
他的话自然是令祖曦十分生气,心头火苗蹿了三次之后,反而逐渐平息了下来。
她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从座位上起身,缓步走到郁苓身前。
然后绕着他走了一圈,再次停在郁苓身前,祖曦的眼底带着一丝玩味。
“本殿也竟不知,神尊也会阴阳怪气地同人说话?”
似是忽然遇上一道无形的屏障,使得郁苓周身气息一滞,他抿了抿唇,告罪道,“殿下恕罪。”
又恢复成了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
“我最讨厌你这副样子。”
郁苓垂眸不语。
心头火复而蹿起,祖曦刚欲开口让他滚,便有一个小侍女进殿,察觉到殿内气氛异常,她小心翼翼地说道,“殿下,月沅神女命人捎来口信,说月下阁新研制了一批好东西,邀您前往一观。”
被人打断发火,怒气郁结在胸,祖曦的脸色十分不好看,“她叫人传话的工夫,就能把东西送过来了!”余光扫见一旁的郁苓,祖曦冷声道,“去将东西给我取来,然后有多远滚多远。”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手腕上的龙筋扯下来丢在地上,转身朝后殿走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