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沉默后,曼施坦因打破了沉默,“事情应该显而易见了吧?阿蒙趁乱偷走了那份文件,我们似乎没什么好调查的。”
古德里安点头附和,头上那顶小红花锥形睡帽随之晃荡,“对,事情很明显了,是阿蒙动的手,不是路明非的问题。”
“如果事情这么简单我就不会头疼了,”施耐德满脸无奈,“阿蒙接触了路明非,并且还提醒了他这件事情,表示自己没取走文件。”
“他说就能信?”古德里安表示怀疑。
“他说了什么?”曼施坦因更显冷静。
“没什么……”施耐德教授难得地含糊其辞,这让曼施坦因和古德里安微微惊讶的同时,彼此对视了一眼,心里明白——这家伙藏了什么。
“阿蒙还说了什么,”曼施坦因严肃了起来,“这可是SS级文件,校董责备下来,我们三个人都要担责。”
古德里安小鸡啄米似地点头,“对,这件事不能马虎。”
施耐德沉默片刻,无奈地叹了口气,“阿蒙让路明非替他转告,约我一起去遛鸟钓鱼。”
古德里安和曼施坦因愣住了。他们原以为是威胁或是其他什么机密信息,结果却是邀请施耐德去遛鸟钓鱼?
曼施坦因觉得脑子有点乱,他捂着额头,试图理清自己的头绪。
“你是说,”他整理着自己的言辞,“阿蒙不远千里,冒着玻璃碎片从天而降的危险,看着机密文件跑掉,就为了让路明非跟你转告他邀请你去遛鸟钓鱼?”
曼施坦因的思绪已然乱得不成样子,一旁的古德里安满脸迷惑,明显还没缓过神。
施耐德明显有些窘迫,“大体上,你说的没错。”
“你该不会,”曼施坦因教授难以置信,“是他在学院里的内奸吧?”
“不不不,”施耐德连忙澄清,“不可能,他每次出现在监控录像里的时候,都会发出类似的邀请。如果你不信,可以翻阅诺玛的记录,她可以为我作证。”
“是的,我这里留有全部存档。”诺玛恰时出声。
曼施坦因看了眼古德里安,沉默片刻,勉强同意了这个解释。
“好吧,暂且不提,”他叹了口气,“那我们怎么追回机密文件?即便是我也清楚,阿蒙那种诡异的移动方式实在难以追踪。”
“我们暂时还没证据证明是他干的,”施耐德咳嗽了两下,“我的建议是,派出楚子航作为专员进行调查。他在中国过暑假,根据他最近的一次日常报告,他的位置距路明非不到20公里。”
“两个问题。”曼施坦因说。
“问吧,只要我能回答。”
“第一,为什么不让b007直接携带这份重要资料来学院本部报告?而是安排一个大一放暑假的学员去接头?路明非在这个任务里看来无关紧要。第二,即使需要人送快递,为什么没有安排楚子航去?楚子航和路明非在一个城市,他是狮心会的会长,虽然还没有毕业,但是已经执行过几次实习任务,和资深执行部专员一样有经验,如果安排他,原本不会出这些麻烦。”曼施坦因看着施耐德的眼睛,“为我解释。”
“b007提交的日常报告中提到自己可能被跟踪,虽然没有切实证据,但是他也是上过我们课程的学生,有这种强烈的感觉不得不提防,所以我们安排了这次交接,为了低调而迅速地把档案送回学院本部,才动用学生,只是……我没有想到系统自动把任务分配给了路明非,大概是他距离最近。至于楚子航,虽然也很方便,但我将他调出了可供任务调动的名单……现在我决定调用他,也是迫不得已。”
“你说到要点了,继续。”曼施坦因紧咬不放,风纪委员会主任的风格素来是这样的,这也是职业素养。
“这份档案里,有个案件可能和楚子航有关……我们不希望他知道。”
“什么案件?”
“6年前,一部迈巴赫轿车在高架路上因为台风暴雨发生事故,车被遗弃,车身有大量难以解释的破损,简直像是在一系列机械上冲压过又拿激光焊枪切割过,但是司机却不在车里。再也没有人见过那个司机,他从世界上蒸发了。”施耐德缓缓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