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懒洋洋地打个哈欠,在街道上随意寻了一间茶肆。
茶肆不见掌柜,店里的小二,倒是个个穿着用上好的丝绸制成的衣衫。
一位身材中等的店小二懒洋洋地走过来,他的脖子、手腕、手指全是昂贵的金银首饰。
店小二手里提着茶壶,茶壶还未及桌面,便放了手。
茶水从茶壶中溅出,湿了桌面。
“要吃什么。”店小二嗤声,一脸不耐。
知年唇角含笑不答。她悠然自在地拿起茶杯,给自己满上一杯凉茶。
“要吃什么!”店小二不耐烦地二次发问。
知年仍旧没有回答,她将杯中凉茶放置到唇前,丝毫没有要喝下去的意思。
啧啧啧,杯子脏得难以下口。
这茶肆的老板,到底会不会做生意!?
“我问你,要吃什么!你是聋子哑巴不成!问了两次都不答!若是不吃,趁早滚蛋!”
店小二拍案怒道。
知年放下手里的杯中茶,神情平静,抬眸看向店小二。
小白待在一旁,几不可察地发出一声叹息。
好吃懒做,贪得无厌,目中无人,气焰嚣张······
小白似乎体会到行岚的无奈与无力。
这样的人,留下来是要气死自己?
知年平静的眼神,于店小二来说,无疑是暴风雨来临前夕的安静,也足以让店小二由内及外地感到恐惧。
店小二难掩惊恐地审视知年。
他无论怎么看,眼前坐着的,不过就是一个手无寸铁的臭娘们,除了长得漂亮一无是处!
可他为何还会怕她!?
店小二用余光瞥向在店里的其他同僚,他们正迫不及待地等着看他出丑。
若不是他猜拳输了,又怎会自降身份,出来接待这个臭娘们!
不行!
他不能出丑!
哪怕是揍女人,他也不能出丑!
店小二鼓起勇气,挥起拳头朝知年砸去。
咔嚓——
唰砰——
啪啦——
骨头的折断声。
茶案的四分五裂声。
茶壶茶杯的破碎声。
转眼之间,知年所坐的位置一片狼藉。
她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茶案已裂成一块块木条,趴在地面狼藉中的是刚才嚣张无比的店小二。
知年眉眼弯弯,看似和煦的笑容,透出如万年寒冰般的寒霜。
她缓缓抬起脚,踩在店小二的脸庞上。
“对待客人没礼貌就算了,竟然还不懂怜香惜玉,你说,你该不该打?”
普通的问话,小白听出了不容反抗的威严。
惹怒知年,绝对是店小二这辈子做过最糊涂的事情。
店小二挣扎,奈何无能为力,只能不由自主地撅起嘴唇,发出‘唔唔唔’的声音。他原本要揍向知年的手,被硬生生地折断,手背因碰到破碎的瓷器,被鲜血染红。
知年踩在店小二脸上的脚力开始慢慢加大力度。
她含笑睥睨着店小二,语气轻柔却如刀。
“怎么,不服?”
店小二吃痛,发出惨烈的声音。
可知年丝毫没有要收脚的意思,反而继续加大力度。
店小二的惨叫声愈痛苦,她脸上的笑意就愈浓。
小白不忍:“年年,差不多可以了。”
现下行岚的祈愿还不知道能不能完成,还是不要将事情闹大为好。
知年收脚站起身,语气平淡:“小白,你就别瞎操这个心,我自有分寸。”
她可不是事事顾前顾后的主。
知年脚下的店小二见知年收脚,以为她是要放自己离开。他顾不得疼痛,连滚带爬地蠕动着身体。
结果,未等他挪动一寸,知年的脚再次狠狠地落到他的脸上。
这一次,是一脚接着一脚。
知年的暴虐,令店小二只觉得有千斤重的石头接连地砸向自己的脑袋,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脑浆在崩裂,头骨在碎裂。
而他,完全没有反抗之力,只能发出惨不忍睹的叫声。
他店内的同僚,由起初的幸灾乐祸,变成了惊恐不安。他们缩成一团躲在角落里,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生怕知年会将注意力转移到他们身上。
知年连着几脚踩下去,愈发觉得无趣。
还是来个最后一击吧。
知年抬脚蓄力。
凡是在场的,都能看出知年接下来这一脚的威力——
非比寻常。
若是被这一脚给踩中,估计想留个全尸都难。
“年年,住手!”小白神情肃穆。
他不解,平日里知年再怎么生气耍闹,都会把持在一个度里,可今日,她分明是要把店小二往死里整。
小白的喝止并没有让知年停下。
她的脚部,泛起红光。
威力迅猛的一脚,随着一声喝止落到地面。
“住——手!”
“砰!”
一脚落下,茶肆登时地动山摇,四分五裂。
木屑,木头,梁柱纷纷坠落。
转眼间,一间风格气派的茶肆,成了一片废墟。
四周,浓烟弥漫。
知年的身影从浓烟中现出,她朝门外的方向看去,粲然一笑。
“诶呀呀,真巧,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