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山佀,没想到你居然没死,还有胆子回来!”
杨腓冷笑道:“怎么?夜山柃没在吗?”
“还是说……她已经死了?”
韩山佀淡淡的道:“杨腓,你没必要拿话激我。”
“我当然没有必要,你们已是笼中困兽,本公子犯得着搭理你吗?”
“不过让我感兴趣的是,你身后的这些人,都是谁?”
杨腓饶有趣味的扫过韩山佀身后众人,目光最后定格在柳家兄妹的身上。
“柳无焉、柳无晏,我见过你们的画像。”
“韩山佀,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居然敢私藏朝廷钦犯,还伙同他们进攻当朝宰相的府邸。”
他话音一转,语气中带着阴险和狡诈:
“是你有这个能耐,还是说,你的新主子有这个能耐?”
“我从来没有什么主子,我只听我自己的主意。”韩山佀重重踏出一步,杨腓身边,立刻有四五名侍卫护在他身前。
“杨国忠仇家甚多,我们都是来寻仇的。只是看样子不巧,杨国忠不在府上。”
杨腓冷冷注视着他:“韩山佀,如果说他们和我父亲有仇,也就罢了。你有什么资格说报仇?”
“你还不知道吧,我父亲已经向圣人进言要为西州军平反,目前这件案子全权由我父亲搭理,你这是恩将仇报!”
“我知道这件事。”韩山佀面色平静,说道:
“但杨国忠此举不过是顺势而为,诚然,我确实感激他,但他该死还是要死。”
杨腓正欲说话,突然身后的士兵一阵喧嚣,他感觉到头顶似乎有什么东西掠过,眼前一花,他和韩山佀中间就凭空多出了两个蒙面人。
心腹火急火燎的赶来禀告,一见杨腓,便哭丧着脸跪了下来:
“大公子,属下无能。封青树和罗康二位先生,被这两个贼人杀害了!”
杨腓脸色骇然,盯着那两个蒙面人手上提着的死不瞑目的头颅,半天说不出话。
蒙面的慕容白和萧玄感回头和韩山佀对视一眼,然后把手中提着的头颅扔了出去。
“封青树,原为平阳县县丞。罗康,山贼出身。此二人作恶多端,在杨国忠身边屡献毒计,正应斩杀!”韩山佀淡淡说道。
“好……好……好哇!”
杨腓阴冷的说道:“韩山佀,你以为你自己有多干净?就算你倒戈相向,你身上的血债也一样无法冲刷。他不会容忍你这样的人存在,秋后算账,也只是时间问题。”
“我的目的,又不是封候拜将,无论是谁想杀我,只管来就好了。”
杨腓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转向了另一个人:
“那……你呢?”
慕容白皱了皱眉头,想不到这杨腓居然能看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你屈身于那人手下也就罢了,我们不和你们计较。可现在你此举,就是真的对我们宣战了。”
他这是在威胁吗?
慕容白沉声道:“为国除贼而已。”
杨腓额上青筋暴起:“一个一个的,都要与我们作对!呵……区区西州军余孽,区区江湖门派,也妄想撼动我杨家?看看你们的人吧,现在站着的,还有二十人吗?几乎人人带伤,刀都握不住!”
“也罢,今日,是你们咎由自取,那就被射成马蜂窝吧。”
杨腓肥硕的身躯缓缓后退,数十架弓弩对准了众人。
韩山佀挑了挑眉,双拳灌足气力,在弓弩齐射的时候,猛地发力,双拳喷涌出的气浪将弩箭打落大半。
但一人之力终究不能与这么多人匹敌,可慕容白这些人也不是闲着的。
萧玄感一人顶在最前面,趁着那些弓弩手低头换箭的空隙,他挥舞着鬼头大刀,直接劈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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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盾牌,砍翻那名盾兵,冲进了人群。
韩山佀喝道:“走!”
血衣堂众人纷纷抬起死去的同伴尸体,在韩山佀等高手的护佑下往外突围。
杨腓见状,不禁怒喝道:“援兵呢?怎么还不来!”
心腹摸了一把冷汗,心虚的道:
“大少爷,今儿圣人出游,也许别的老爷们都去街上了,一时半会儿,咱们找不来人。”
“混账!”杨腓一脚踹飞他,骂道:
“都给我上!不管是家丁还是护院,把他们砍成肉泥!”
萧玄感如入无人之地一般,左冲右突,慕容白合后,有条不紊的护佑着众人撤离。
大门近在眼前,距离他们不过数丈。可就是这短短的距离,却有数百人的阻拦。
几人也有些吃力了起来,面对着不计其数刺过来的刀枪,饶是韩山佀,也难以招架。他自己走是没问题的,但身后还有那些受伤的血衣堂弟子,韩山佀把他们带进来,就要把他们带出去。
战况逐渐的焦灼了起来,众人渐渐吃力,韩山佀和萧玄感的身上,都被砍出了数道狰狞恐怖的伤口。
杨腓慢慢稳定了下来,胜券在握的自信再度涌现。
“他们也不是傻子,犯得着强攻我杨府吗?韩山佀啊韩山佀,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就在杨腓沉思的时候,乱战之中,却是出现了变故。
柳无晏浑身浴血,将周围的敌军一扫而空,看着越来越陷入下风的战局,大喝道:
“阿兄!”
距离他五丈之外,柳无焉把一名士兵敲晕,听到妹妹的呼喊,已是知晓她要干什么了。
二人动身,向着彼此的放行奔跑而去。
他们朝着对方挥起了刀。
刀与刀碰撞在一起,火花四溅,一阵内力激荡从中爆发。
不知道是不是韩山佀的幻觉,他似乎看到,柳无焉和柳无晏两个人的刀逐渐变得虚幻,最后融合成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