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恨我手中无刀!”
韩山佀点点头:“看来你是不会走了。”
“山柃,我来杀他,你去砍下李心安的头颅。”
夜山柃抽刀上前,萧玄感睚眦欲裂:“你敢!”
韩山佀身体忽的闪现在他的面前,轻飘飘一掌推出,却让萧玄感如临大敌,憋的脸色发黑。那轻飘飘的一掌打在他的胸上,萧玄感仰天喷出一口鲜血,无力的倒飞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
夜山柃看着安安静静躺在街上的李心安,他是那么乖巧而恬静,夜山柃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狠狠的触动了,刀夹在李心安的喉间,却是怎么也砍不下去。
“山柃!”
韩山佀看着妻子,沉声道:“勿要犹豫。”
夜山柃一咬牙,扭过头去,手臂发力,就要将刀压下。
刹那间,整条街上似乎有洪钟大吕,嗡鸣不止,杨府众杀手皆是闷哼一声,七窍流出鲜血,纷纷摔倒在地。
韩山佀和夜山柃二人,更是难以动弹分毫。夜山柃的刀已经没入了李心安的肉里,一道细细的血色纹路悄然浮现,但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是谁!”
韩山佀暴喝一声,内力震起,摆脱了限制。
他张头茫然四顾,街上除了他们之外,并没有别人。
“来者何人,不要躲躲藏藏,非大丈夫所为!”
无人回应。
夜山柃颤抖着声线,说道:“夫君……救我……”
韩山佀猛地扭过头,向妻子看去。只见夜山柃颈上居然横着一把长剑,和李心安一样,她的头颅,也在他人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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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有事好商量,不要拿我妻子性命开玩笑。”韩山佀面色惊慌,这个壮硕的如同一头牛的男人,也开始求饶了起来。
沉重的威压在长街的另一侧蔓延过来,随之而来的,是一个魁梧的黑袍。
韩山佀稳住心神,抱拳恭声道:“不知前辈何人?赐教我夫妻二人,所为何事?”
黑袍神秘人不说话,只是伸出手,点了点被夜山柃压在身下的李心安。
韩山佀愕然道:“前辈莫不是要让我夫妻放过那人?”
黑袍人默然不语。
“此事……恕我等不敢从命。”韩山佀咬牙道,“数年艰辛,只待此时,我等不敢有误,他的命……我们非要不可!”
“既然如此……”黑袍人终于开口,是一个沧桑的不能再沧桑的声音:
“呵……我与你们打个赌,你二人一起上,十招之内若能胜我,我自当退去。如若不能,他的命,你们再也不能碰。”
“如何?”
韩山佀犯难道:“前辈说笑了,我夫妻微末技俩,如何能赢前辈?”
“那就换成沾我衣角。”
夜山柃喊道:“夫君,此人必定是那苏休的同伙,同为邪教杂碎,想要保李心安的命。你忘了我们的孩儿了吗?此刻正当杀之!纵使不敌,又能如何!”
韩山佀稍微犹豫,便不再迟疑,面色冷冽道:“如此,请前辈放我妻子。”
黑袍人握了握拳,压制着夜山柃的那把长剑应声而落,她眨眼间便飞扑至黑袍人面前,持刀下劈,怒吼道:
“邪教贼子受死!”
黑袍人仰头看着劈来的刀,侧身闪过,右手向着李心安那里虚抓,掉落的长剑飞落入他手,顺势斩向夜山柃的后腰。
韩山佀鬼魅般闪现在黑袍人身后,双拳如同疾风骤雨,向着黑袍人宣泄而出。
夫妻二人一同夹攻,黑袍人仅凭一把长剑抵御,但却不落下风。交手间,竟能屡次反击,逼得韩山佀夜山柃陷入险境,靠另一人拼死救出。
十招?
早过十招!
黑袍人和韩山佀两人不约而同的把这个赌约抛之脑后,战成一团,难分彼此。
刀光剑影,拳脚相加,三人尽是杀红了眼。
一旁的萧玄感,怔怔的看着,不觉痴然。
最后,黑衣人朴实无华的一个横斩,韩山佀夜山柃夫妻胸前皆是爆出一阵血花,他们哀嚎着摔落在地,盯着黑袍人,面色震撼无比。
“愣着做什么?还不送他去医馆!”
这句话,是黑袍人对萧玄感所说。
萧玄感猛然醒悟,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到李心安身边,颤抖着伸出手探至他的鼻孔下,发觉仍有鼻息,只是微弱至极,不觉大喜。
“太好了,他还没死……还没死……”
萧玄感小心翼翼的抱起李心安,激动的道:“多谢前辈搭救,前辈大恩,萧玄感没齿难忘!不知前辈名讳,小子定当——”
他转过身,感谢的话才说到一半,就看到街上空空如也,哪儿还有黑袍人的身影!
“前辈?”
无人应答,萧玄感暗道高人相助,定是李心安暗处有人护佑,此时不该多耽搁。
他也顾不上地上那一对夫妻,抱着李心安,纵起轻功狂奔而去,寻找李心安所说的那一个西域药铺。
……
韩山佀和夜山柃,二人倒地,互相盯着对方。
眼神中,带着难以言明的复杂。
许久,夜山柃眼角留下热泪,终是女子本弱,她呜咽道:“是他吗?”
韩山佀一个大汉,此刻眼角也是泛红,他擦了擦眼睛,拳头紧攥咔咔作响,哽咽道:
“是他!”
“大哥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