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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卧室内,卓伊拉慢慢睁开眼睛,带着疲惫与茫然。
很快,她见到了坐在床边的西子月。
“早上好,萝丝......我这是在哪?”卓伊拉勉强爬起来。
“外面的旅馆,很廉价的那种......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西子月用担忧的语气说。
“昨晚......我好像突然晕过去了,演讲失败了。”卓伊拉回忆了好一会,才记起来,神情随之低落。
西子月松气,看样子卓伊拉并不知道昨晚的一系列惊天地泣鬼神大神。
这场游戏,还能继续玩下去。
“后来有发生什么吗?”卓伊拉问。
“小小的骚乱而已,很快就平息了。”西子月说,“很抱歉,没能保护好你。”
卓伊拉微笑摇头:“不,你做得很好,我记得很清楚,是你一直握紧我的手,没有松开。”
西子月一愣,没想到这件事居然在她的印象中。
“真是伤脑筋呀,那么重要的演讲居然被我搞砸了,这下子的话,其余的团队成员都会很头疼吧?”卓伊拉以勉励的口吻说,但能看得出,她心里的确挺失落。
“还记得......还记得你的演讲内容吗?”西子月尽可能显得波澜不惊。
“当然还记得,那些话我很早就想说了,可惜一直没能说出口,昨天晚上我以为能很完整的将它说出,却没想到还是失败了。”卓伊拉说。
“那些话,你一直都在尝试说给其他人听吗?”西子月有些惊讶。
“是的,但每次正要开口时,我都会出现很不舒服的症状,严重点的话甚至会昏迷过去,就像昨晚那样。”卓伊拉说。
西子月一时间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
这可是触及世界秘密的情报,操作失误的话,没准会再来一波警卫队突袭。
“萝丝,你还记得我昨晚的演讲内容是什么吗?”卓伊拉用期待的目光望着西子月。
西子月点点头:“和你一起逃离这个虚假的世界......是这样吧?”
回答完,西子月特意留意四周,并未察觉到秩序崩坏的气息。
“真不可思议,你居然记得。”卓伊拉意外地睁大眼睛,“以往我和其他人说这件事,他们统统都会很快忘掉。”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会觉得这个世界有问题。”西子月以聊天的口吻说。
她不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报太大指望,毕竟她也说过,自己只是来喝卓伊拉聊聊而已。
晨曦的光在窗外变得浓郁,现在已经是上午了。
经过昨夜的骚乱后,今天居然出人意料地天气很好,出现了好久才能见到的阳光。
阳光透过窗帘,落在卓伊拉的手心上,她像是因此心情变好了一样,原本还犹豫的神色立刻变得坦然:“故事得从几年前说起,我不知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发现这个世界有问题。”
“在梦境中,我无数次梦到这座城市的毁灭。”
卓伊拉就这么讲述起了她眼中的这个世界。
具体来说,是八年前左右,那次瘟疫过后,她经常能在梦中遇到一些诡异的东西。
巨大的城市空无一人,血红色的天空中流动着黑灰色的云,城市中的每一条河流都是干枯的,广场的地表上涂满眼睛一类的宗教符号,像是在暗示对她随处不在的监视。
而到了晚上,天空会变成纯黑色,无星无月,这时海水会开始动荡不安,变成席卷城市的海啸。
而她无论怎么跑都跑不出这座城市,它没有任何出口。
如果只是梦境倒还好,有时它甚至会入侵卓伊拉的现实。
很多次她驱车路过警卫队的大楼,都会发现那座大楼其实已经被藤蔓缠绕满了,仿佛荒废近数百年一样。
有时,她也会看见地面像动物的肠道那样在蠕动,裂开巨缝,有些市民甚至会成为那些缝隙的祭品。
卓伊拉也曾试图坐船逃出这里,前往其它地区,但每次船行至一半时,她都会失去意识,等意识恢复的时候,居然已经是几天后,自己坐着船回来了。
无论多少次,她向其他人求助,也都没有结果。
她仿佛被这座城市囚禁了一样。
或者说,所有人都被它囚禁着。
后来,卓伊拉放弃了与这座城市对抗,开始假装自己是个和其他市民一样的正常人生活。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她考进中央学院之后,某次她课后前往图书室,借阅学习资料,她遇到了那个人。
“我在那里,遇到了市长。”卓伊拉说。
“市长?”这个转折令西子月猝不及防,没想到这两人居然早就有交集。
“那个人,无疑就是市长,他总是穿着黑色的西装,温柔、神秘,又优雅,懂得许多奇怪的知识。”卓伊拉说,“还会说一些很令人费解,但似乎又很有道理的话。”
嗯嗯,这个就是路鸣泽本泽没错了。
“市长......他在学校里兼职教授?”西子月有些来精神了。
“不,他不是教授,确切来说,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因为,似乎只有我能看到他,其余的每个学生都对他视而不见。”
因为过于异常的个人遭遇,卓伊拉自入学以来就没有任何朋友,现在突然出现一个只有她能看见的人,那么毫无疑问,那个男人,对卓伊拉来说是光一样的存在。
长达一年的时间里,卓伊拉总会在校园里的某个角落里遇到市长,两人几乎无所不谈。
卓伊拉很自然谈起了这座城市在她眼中的样子,市长也一一倾听,没有出现任何异常。
“后来有一天,他对我说,希望我参加市长竞选,这是拯救所有人的唯一机会。”卓伊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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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解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