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佐格当然不允许林凤隆指染它,在他心里的最深处,白王的宝座根本就属于他。
可如果林凤隆真的成功生还而归,那必然意味着海洋与水之王的彻底苏醒,她是尼伯龙根的主宰,好比诺顿对炼金术的掌控,到那时候夜之食原的大门将对他彻底敞开。
一定不能让林凤隆得逞,他必须要抢先进入那里!
可进入那里很困难,还需要时机正确,失败的风险也很大,仅凭现在的他几乎不可能办到。
他没有着急,而是安份坐了下来,认真思考对策,多年以来的野心家身份让他能够在关键时刻保持足够的冷静。
他决定先静观其变,等待林凤隆所说的几个小时之后将要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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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氏重工的顶层,源稚生眺望着夜空中盘旋着的雪花,心里总有些不安。
最近一段时间,他也已经习惯了这种不规律的恶劣天气,但看着今夜飘落的雪花,他心中更多的不是宁静,而是不安,也不知道为什么。
“追捕赫尔佐格的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源稚生问向风魔小太郎。
“不理想,进度很有限,只能从地下水文中的鲜血成分判断,他的逃跑路线是一路向东,现在他很有可能正在东京周围一带活动。”风魔摇摇头。
“与其说是逃跑路线,不如说是进攻路线吧,他无时不刻都想着反攻。”源稚生说。
“确实,即便他已经身受重伤,也没有部下相助,他依旧是个非常危险的男人,我们会加大力度展开对东京一代的搜寻。”风魔点头。
“对了,庞贝那边怎样了?”
“很神奇,一直没有动静,仿佛他就真的只是被加图索家送来当人质。”风魔摇摇头。
“说是享受生活,应该更贴切吧。”源稚生疲惫一笑。
正如伊丽莎白想要盯紧庞贝,源稚生也对这个奇葩持有极强戒心,一直在暗中监视他,但并没发现任何异常。
“所谓的僵局,形容的就是眼下这种局面吧?在这个局部,双方已经难以行棋,只能在棋盘上的其它位置打开局面。”源稚生说。
“没错,接下来的战场应该也要随之转换了。”风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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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天原里,依旧灯红酒绿,声色纵情。
休息区里,庞贝躺卧在松软的沙发上,抽动着一根雪茄,烟雾弥漫向他的头顶,一派悠闲。
“庞贝老弟,今天的工作就这么轻松吗?”座头鲸来到他的身后,拍动他的后背。
“老板啊,说起来,最近总有一位广夏小姐点我,是不是?”庞贝认真思索。
“没错,据说她的父亲是位地产商,资产惊人,也许这世上只有庞贝老弟你这样极品的男子,才能将这么一位大小姐迷得死去活来吧?”座头鲸哈哈大笑。
“这位小姐,以前应该一次都没来过吧?”庞贝又问。
“好像是的,是个生面孔,显然是你的魅力为她推开了牛郎这扇大门。”座头鲸侃侃而谈。
“好,锁定了,她就是蛇岐八家派来监视我的人。”庞贝犹如想开了一样,拍着大腿站起来。
“等等?庞贝老弟,你刚刚说什么几家?我是不是听到了很危险的名词?”座头鲸吓得一缩,心说该不会这人尼玛也是个特工。
“不不不,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要开始工作了,有位老朋友登门拜访我,还特意点了三楼最贵的vip包厢来支持我的业绩。”庞贝来到镜子前,开始整理发型。
“朋友?”
“算是朋友吧......一位三十多年前的故人。”庞贝说完,推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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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的尽头,黑暗的星空下,极光燃烧在天边,如诸神的裙带般摆动。
冰面上,破冰船如红色的巨斧那样切开冰封的航道,风雪不断拍打在船舷和甲板上,发出噼啪的声响。
“它就在旁边,那头鲸鱼,我能听到它的歌声。”恺撒仔细聆听着耳机中传来的声音,即使不借助镰鼬,他的听力本来也就强于常人。
“航行这么久后,它终于现身了吗?”阿巴斯在他身边问。
“不清楚,有可能是陷阱......我是说我们已经踩中陷阱了,它是来捕食我们的。”恺撒露出棘手般的笑容。
阿巴斯也是同样的表情。
现在的局面很难称得上乐观。
不知什么时候起,元素乱流就忽然弥漫在了这一片区域,导致他们与外界的通信手段全都失联。
更异常的是这里到处都弥漫着白色的雾,像是绵密的蒸汽,显然这也不会是什么自然现象,而是元素碰撞下的特殊产物。
“我们的武器还够用吗?”恺撒问。
“保证充足,从进来这鬼地方之后,我们根本没开过一枪一炮,再不用都生锈了。”芬格尔有些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对了,我们还有三枚你最爱的风暴鱼雷!”
“说得好,但委实说,我对这玩意真没啥特殊眷恋。”恺撒有点脸黑,总觉得自己要多出一些奇怪的梗来。
在过去几天的航行中,他们偶尔也能捕捉到有关利维坦的踪迹,但持续时间只有那么短暂的一下,它的歌声最多只在频道里停留几秒钟就消失。
他们这组人无疑是首批派出去的四只队伍中进度最快的一组,利维坦的歌声头一次这么持久,说明它持续游弋在不远处。
唯一的问题在于究竟是他们是狩猎者,还是猎物。
楚子航在窗边站了好久,沉默注视着窗外的风雪,眼睛里似乎随时都要跳出孤狼。
忽然,他的眼角抽动,反复确认自己有没有看错。
“全体注意,有一艘很奇怪的船正在撞向我们!准备好迎接冲击!”他向频道里喊。